“臣李贵冒死直谏,昭阳王如此小肚鸡肠,暴虐成性,不处置不足以平民愤;臣请陛下将其软禁,待其将性子打磨好之后,再做定夺。”
李贵说着,起身就要往一旁的大柱上撞去,那样子,还真有点慷慨赴死的意思。
只不过,李贵想要群臣拉住他,不让他撞柱子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在距离大柱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时,李贵就那么尬在了原地,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至于真的撞柱而死,以死直谏,李贵还没活够呢,他哪里会真的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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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有些茫然的看向那些平日里和他玩儿的不错的朝臣们,想要用目光询问一下他们为什么不出来拉着他,结果就看到了一堆避之唯恐不及的眼神。
“李大人,继续啊。”陈琦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看着李贵道:“你不是要以死直谏吗?”
“来,让本王看看,你是怎么个以死直谏的?”
李贵:“……”
李贵现在是真的想要在太极殿上骂人了,这尼玛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平日里交好的那些朝臣,今天这都是怎么了,怎么不出来配合他,一起搞这个毛都没长齐的王爷?
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李贵,陈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不过,朝臣们都从陈琦的笑声中,听出了浓浓的杀意。
“怎么?李贵大人是不敢了吗?”陈琦双眸紧紧的盯着李贵,眼神中隐隐有杀意闪烁。
“是怕疼?还是怕死?”
“要不要本王帮帮你?”
李贵羞臊的面色通红,跟现取出来的猪肝似的,就差往下滴血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出扬名立万的大戏,就这么被人华丽丽的的给无视了,还把自己架在了火上烤,让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只是,血涌上脑的李贵,一时半会儿还真就想不出破局之法,只能那么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陈琦冷哼一声,没有再看李贵,而是环视了一圈朝臣后,自顾自的开口了。
“君者,表也,臣者,景也。君明则臣直,君昏则臣暗;纵观千古,不外如是也。”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想,诸位都是学富五车之人,应该不需要我详细解释了吧?”
陈琦环视了一圈文武群臣,文武群臣没有人出来说话,他也就继续往下说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历史上一共出现过三次以死相谏的情况。”
“第一次是周厉王时期,丞相季长河数次劝周厉王要以国事为重,不要沉迷酒色,周厉王不听,逼得季长河无奈之下,只得选择以死相谏,希望能够用鲜血和死亡,唤醒周厉王身为帝王的雄心壮志。”
“第二次是苻秦哀帝时期,秦哀帝以六郡之地向匈奴请降,还要自贬为臣,尊匈奴大单于为君上。”
“大将军王瑾三次请求带兵与匈奴人决战,都被秦哀帝给否决了;王瑾不愿意看到苻秦帝国被辱,在大殿之上自刎而死,以死劝诫秦哀帝不可堕了祖辈威名。”
“第三次是汉冥帝时期,汉冥帝赵迁招募近百万劳役,修建帝宫,致使民间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帝国之内,处处狼烟烽火,反贼遍地。”
“宰相洛流旸以死直谏汉冥帝,请求其下罪己诏,用以平息百姓之怒,好让朝廷能够缓过劲儿来,招兵买马,平息各处的反叛。”
陈琦轻咳一声,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发现,每一次的以死直谏,都有一个非常显着的特点,那就是皇帝昏庸,朝纲崩坏,或有外敌环伺,或有内患难平。”
“君王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最后酿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周厉王在位一十七年,周王朝覆灭,周厉王被叛军吊死在了皇宫大殿之上。”
“秦哀帝在位一十六年,苻秦帝国被灭,秦哀帝死于逃亡途中,被百姓乱刀砍死,分食其肉,以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