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阳没有温泉,加上江祈安现在的伤口并未完全恢复,也不宜泡在水里抵制毒性。
苏若锦和大师父一起研究出了压制配方,剩下的就看苏若锦的施针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时间来到。
入夜,子时的打更声准时响起。
一片云飘过,遮住了月光,只留下一片朦胧。
屋里,手脚都被绑在床上的江祈安眼睛开始泛红,手腕上的黑线突然动了起来,开始慢慢向上蔓延,像是活物一般。
随着黑线的蔓延,江祈安只觉得身体里犹如有万千道岩浆在游走,炙烤着身体每一寸肌肤。
全身迅速泛红,如熟透的虾子,大滴大滴汗珠从额头、脖子、后背溢出,几息时间,他全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甚至隐约能看到冒出热气。
还未等他从这种炙烤中反应过来,下一秒,一阵来自骨髓里的极寒之意由内向外散发,瞬间浇灭炙热感,还没等他感觉到舒服一点,随后而来就是极致的寒意开始冰冻整个身躯。
刚才还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上已经开始结出一层薄冰,江祈安的嘴唇、眼睫上肉眼可见浮起了冰花,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如此快速极致冰火相交的痛苦,哪是普通人能忍的。
江祈安虽极力忍耐,可嘴里还是溢出了痛苦的闷哼声。
待下一波炙烤来临时,江祈安眼睛已成一片腥红,整个人开始嘶吼,拼命想要挣脱手脚的束缚,似将发狂。
“烟罗!”苏若锦大喝一声。
烟罗立马递上已经准备好的药碗,苏若锦接过药碗,直接灌入了江祈安的嘴里。
随后拿出银针,以最快速扎入各大穴位,这一次足足扎入了十八根针。
捻、转、弹,她不停操控着每一根针,汗水也从苏若锦额头落下。
随着银针的扎入,江祈安慢慢觉得那些炙烤、冰冻的感觉像是被一道墙给隔绝在了外围,自己只要待在墙里面就不会受到伤害。
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感觉到毒发也没那么痛苦了。
之前哪怕是泡在温泉里,有穆景山相帮,他依然要在这种痛苦中煎熬整整三个时辰才会结束。
穆景山只能保证他在这样极致的痛苦中还能保持一丝清明,不会在毒发过程中选择自我了断。
而现在,只要有这道墙在着,这些痛苦就伤不到他。
但因有着这道墙的保护,他也无法言语、动弹,只能躺着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