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员外红着眼一直看着房间门,双手合十,嘴里小声念着,“菩萨保佑,若丽娘母子平安,弟子必为菩萨塑金身。菩萨保佑......”
就在周磊已跪得摇摇欲坠,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房间门打开了。
苏若锦走了出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此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半时辰。
李员外忙迎了上去,“姑娘,哦,不,大夫,我夫人......”
李员外的声音都在颤抖,他很清楚自己夫人的状况,只是不愿相信,不到最后一刻都希望有奇迹发生。
苏若锦语气不善,“李员外,你应该知道你夫人的身子不适合怀孕生子,为何还要让她冒这样的险?”
在这样的时代,女子嫁人最重要的作用就是传宗接代,只要能生子,女人的死活有时显得也没那么重要了。
这也是苏若锦生气的原因。
李员外面露愧色,“都怪我,都怪我。实不相瞒,我与夫人成亲二十余载,一直未能有孕。夫人本想给我纳妾,可我答应了夫人今生只有她一位娘子,怎可食言。于是夫人四处寻医问药,求神拜佛,许是她的虔诚感动了菩萨,今年终于怀上一子。
初孕时,大夫就曾说过夫人体弱,若强行怀孕产子,恐有生命危险,我想让夫人放弃这孩子,可她以死相逼,说自己宁死也要为我李家留下香火。
夫人怀孕期间,一直卧床休息,眼看就要临盆了,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
大夫,我夫人是不是......”
李员工守在屋外,一直听不到夫人和孩子的声音。
他虽不是女子,也知道女子在生产时疼痛异常,哪能如此安静的,再上苏若锦出来就是责骂他,而不说夫人的情形,就只可能是一个原因。
可他即便猜到了结果,也不敢问出口,只是不停抬手擦眼泪。
听完李员外说的,再看到一个大男人为了妻子在自己面前如此落泪,苏若锦气也彻底消了。
这世道,能做到如李员外这样的男人,也不多了。
许是如此,才让他遇到了自己。
有些事或许真是命中注定。
周磊听到苏若锦这样说,之前的累乏瞬间消失大半,眼里全是讥讽。
看样子,人没救下来,活该,让她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