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粟脑中思绪万千,她也不知自己呆站了多久,直至达到内心逐渐平静,平静得无任何波澜。
直到李树告诉她葬礼一切皆备,她换了一身素服,只一瞬便到了惊若的棺椁,她将惊若残存的灵气放入椁中。
她要以寻常人该有的仪式……送惊若走。
婉转的哀辞响起,直击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
“哀兮惊若,痛兮惊若,随朕四载,未有优待,建功立业,助朕良多。哀兮惊若,痛兮惊若,亦友亦兄,今你一去,我心甚痛,我心甚痛……”
唱着唱着,高小粟的嗓声逐渐颤抖,最后一个痛字,卡在嗓中怎么也发不出来…
高小粟的悲词,未经他人之手,一字一句诚诚恳恳,让人潸然泪下。
那一幕幕犹在眼前:
“陛下平定南方后,咱们就此搬师北上了吧”
“惊若何故叹气”
“在我看来,朝中要比军中凶险的多,我怕护不住陛下,陛下于我而言不过是个孩子”
“惊若怕甚,去向京中,自有朕护住你们”
那是惊若留给他最后的笑容……
“哀兮……”
高小粟再没能唱出来。
“陛下我走了,你可怎么办,好好照顾自己”
那一句句话犹在耳中……
高小粟哭得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带动了周围的将士也一起痛哭。
“军师,军师……”
一声声痛哭传来,高小粟顾不得已乱了的气息,泪水打湿了布襟。
李树更是止不住眼中的泪水,一滴一滴向下滑落,他就这样立着僵直着脸,涨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