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柳全说过,给她治好了,完全没有后遗症。
难道是腰上的伤?
还是心口上的?
难不成是内伤?
高小粟越想越觉得病莫讳医,道:“我是还有什么病没好利索?”
问出这话时,高小粟完全只想着自己,忘了当下的处境。
樊竹的表情落在高小粟的眼中就是:难以言说,深沉而不可追。
那双眼再次盯得她头皮发麻,高小粟仔细地看着,生怕漏了什么。
良久,樊竹才道:“你经常受伤吗?”
高小粟被他问得一脸懵,随即脑瓜子一转,难道他在怀疑自己,他看出了自己的伤?
对了,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受过这些伤,高小粟赶紧收回了手,回:“没有,怎么会。”
“师祖,这不是有你吗,谁敢欺负我们竹叶峰的人?”
高小粟这话本意是拍马屁的。
樊竹依旧用那双看不出深浅的眸子盯着她。
高小粟被吓得大气不敢喘。
死了,死了,此刻被发现了,就是逃也来不及了。
不知不觉中高小粟皱起了眉头。
一双大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他的掌心暖暖的。
樊竹的拇指轻轻地按压着她的眉心。
那个人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只有眼底闪过一点奇异的心酸。
她的思绪再一次被拉回。
高小粟就这样看着他,神色复杂,紧皱着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来。
樊竹温暖的嗓音传来:“对呀,有我呢。”
然后樊竹缓缓地撑开了她的手掌,细细地按压着她的掌心。
这是樊竹见过的最乱的掌纹。
不知道为什么,高小粟露出了一抹笑,是自嘲的笑。
她多想此刻坦白,甩开他的手,告诉他,他面前的就是高小粟,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
到时候他会怎么做,面对一个杀了疼爱自己师父的人,他恐怕会立刻砍了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