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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府医,大夫人敛起神色,迟疑斟酌道:“若是课业繁多,也不必做完,女儿家又不是男子要考科举谋出路,怎还将自己糟成这副样子?”
想起府医说赵妨玉思虑过多,又怕她多想,补充道:“不是我责备,我虽是你嫡母,却也希望你能过得松快些。”
“女子最松快的日子就是闺中光景,等你往后嫁人生子就会知晓,再不会有比待字闺中更舒坦的时候。这几日先好好休息,不许晚睡,否则我让崔妈妈去盯着你。”
“身子养好比什么都重要,又不要你上前线打仗,那么拼命做什么?赵家的家业,总不会养不好一个小娘子。”
赵妨锦捏捏赵妨玉冰凉的指尖,好看的柳眉蹙起,眼底担心多的要冒出来。
许多话在舌尖打个转,又生生别回去,换成宽慰:“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怎不想想?为了争一口气多学一些,我竟不知你日日点灯熬油,费了命似的偷学。”
说到底,赵妨玉这样努力,也是为了正院。她当时初来乍到,摸不清娘和她的脾气,只能拼了命的学,给正院挣脸,好能在正院住的心安一些。
若她是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此时的赵妨玉又该是什么模样?
赵妨锦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想不出来。
记忆里的赵妨玉,永远是温和的像水一样,懂分寸,识眼色,天资过人。
两姐妹兴致都不高,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大夫人轻叹一声,喊了春芍过来,重新吩咐许多,但大多还是要春芍提醒赵妨玉早些休息,每日喝多少补药一类。
傍晚,连赵悯山都知道了赵妨玉年纪轻轻就身体有亏的事,说是要免赵妨玉去书房整理文书。
赵妨玉:“……”
倒也不必,她只是熬夜熬多了肾虚,不是肾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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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日,整座京城都热闹起来,赵家的马车出发的早,即便如此,路上还是遇到了许多赵悯山的同僚。
彩棚已经搭好,赵家来的最早,片刻礼国公府和梅家的人也到了。
其中有一位穿竹青长袍的男子过来跟赵知怀说话。
赵妨锦戳戳赵妨玉往赵知怀那边瞄:“那个就是大嫂嫂的堂弟,梅占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