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从怀中掏出手帕,柔柔替赵妨玉沾去脸上泪珠。
赵妨锦迪来一杯热牛乳,见缝插针的给赵妨玉喂了进去。生怕钱姨娘的丧事还没办完,赵妨玉便先倒下。
毕竟她有前科,小时候哭着哭着就给自己哭晕过去。她一向体弱,大喜大悲之下人最易病倒。
赵妨玉渐渐缓过来,看着钱姨娘被人换好衣衫,两手交叠,依旧紧握着那枚拨浪鼓。
大夫人原还想拦,但听闻是钱姨娘求得,便也不说什么,只让崔妈妈取来一个护身符,给家里的孩子们都带上。
赵悯山本就不喜钱姨娘,此番身故,也不免敷衍。
一应事务都是大夫人安排,赵悯山只坐在一边看着。
等事物都安排好了,赵妨玉才抬起一双哭到发红的眸子望向赵悯山,哽咽道:“爹爹,姨娘走的不明不白,爹爹难道忍心看着后宅中人心惶惶么!”
赵悯山面不改色,甚至还有闲心问她,想要他如何管?
虽然知道赵悯山冷血,但赵悯山总能刷新赵妨玉的认知,赵妨玉低头,紧咬牙关,身子都发起抖来。
钱姨娘被人毒死了,凶手无非是赵妨薇或赵妨兰这二者之间的一个。
赵悯山如此作态,揣着明白装糊涂,真叫人恶心至极!
钱姨娘纵然不受宠,也为他生育了一个女儿!如今钱姨娘被毒死在后宅之中,赵悯山想的却是如何息事宁人,躲过锦衣卫的盘查……
赵妨玉心中冷笑,决不能让赵悯山如愿。
她占了原主的身子,享了原主应该享的福,便也该替原主尽一份孝心。
“后宅是爹爹的后宅,姨娘是爹爹的女人,如今姨娘死在爹爹的后宅中,不明不白,连丧事都要从简!甚至连礼哥儿这家中长孙都险些叫人毒害了去,爹爹还认为这些都不重要,都还不愿意彻查家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