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擎鹤比赵妨玉要更为熟悉官场,赵妨玉大概不知,这官场背后的门道。
京兆尹背后的靠山,不是明面上的兵马司,而是杨故山。
榴珠的死与榴药的伤,多半会找小厮顶包,至于那荷花池里的层层尸骨,也能说是小厮之间联手包庇。
赵妨云的伤算伺候的老妈子不用心,欺上瞒下,他本人就是一泡烂泥,被人欺瞒也不是猜不到的事。
只看这番说辞京兆尹信不信,或者是花的银子够不够多。
周擎鹤鲜少看见女子的困境,但他如今知晓了。
脑海里闪过一张张赵妨玉的脸,屋子里暖融融的,周擎鹤就这样支着下颌睡了过去。
赵妨玉来时便看见一张睡颜。
周擎鹤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色,这一个年过来,周擎鹤忙的不轻,如今不少官员都要入京述职,周擎鹤怕是在考察,那些人能为他所用。
既要隐晦,又要防止皇帝察觉,周擎鹤处处受限,但也一直不曾松懈,是以三皇子府上都被锦衣卫钻成筛子,周擎鹤的鹤王府,至今也没传出过什么丑闻。
最多不过小夫妻举案齐眉罢了。
赵妨玉替他盖了一张薄毯,忙活完这一阵,被书房的暖气一轰,她也困倦了。
在春芍的服侍下洗漱,转身躺进暖融融的被子里小睡。
她自然没瞧见,在她出门后,周擎鹤那无声扬起的唇。
一直到晚膳,两人才各自清醒的碰见对方。
周擎鹤不知何时也换了一身衣裳,坐在赵妨玉身边,撑着腮帮子看她。
他的眼睛极好看,像是盛了两丸晶莹的异色琥珀。
他眼眸一眨不眨的望向赵妨玉,赵妨玉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由在自己身上看了看:“可是有什么不妥?”
周擎鹤打了个喷嚏,说是没有。
“那你瞧什么?”
赵妨玉有些不知为何,莫名生出一股恼怒。
不多,如一豆灯火般,丝丝缕缕罢了。
这一股火来的莫名其妙,让赵妨玉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周擎鹤红唇微动,灿然一笑,说出的话让人大吃一惊!
“你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