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送她,也不怕她将这花卖去南诏……
长公主不知道赵妨玉对她这莫名其妙的信任从何而来,但谁会喜欢被人时时刻刻猜疑?
被人赤诚以待,总好过提心吊胆,处处揣摩。
赵妨玉弯唇,没什么力气的摇摇头:“当真无事,不过一盆花,不值当什么。”
“姑姑自己赏玩怎么都好,只别给了旁人。”
“等来日,我可还得靠它为我赚银子呢。”
长公主认认真真打量这盆花,这样的极品茉莉做出的香露,价格恐怕比之真正的蔷薇露,也不差什么了。
舒姐儿玩累了,闹着要回去,醒枝抱着小胖墩出门后,长公主与赵妨玉又聊了一会儿闲嗑,不过是谁家的女儿定了人家,谁家的夫君不上进,在青楼拖欠银子闹得一家子没脸一类。
盯着墙上挂着的梅花图,长公主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对着赵妨玉道:“我记得你嫂嫂是礼部梅家的人?”
这话头起的突然,赵妨玉眸底暗色一闪而过:“是,嫂嫂是梅大人的嫡女,还有个弟弟,如今在做钦差。”
长公主眼波一转,笑容淡了下来,言辞之中多了几分宽慰:“今日早朝传来的消息,说是钦差在去陈州的路上,突然遇袭,钦差梅大人落入水中,不知所踪。”
长公主依稀记得,这位小梅大人在朝中也是风头无两,一个崔子敏,一个梅占徽,是青年官员之中最为出众的两位。
王阁老曾言,两位都有入阁之资。
崔子敏入阁不奇怪,梅占徽异军突起,算是黑马。
更何况能在朝中与崔子敏不相上下,已是对他能力的肯定了。
毕竟崔子敏可不是一般人。
赵妨玉终于提起一丝力气,往上重新靠了靠:“什么时候失踪的?护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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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她当真不知,今日早朝的消息,如今周擎鹤不在,她得知消息的渠道少了一个,延迟的厉害。
赵妨玉记得,跟着梅占徽一道去调查陈州真相的还有一个裴严。
那可是锦衣卫,能在锦衣卫眼皮子底下将人掳走……
赵妨玉眼眸半阖,心里将皇帝十八代祖宗都骂翻出来了。
什么狗屁倒灶的皇帝,手底下官员那样多的错漏不看,一天到晚盯着自己的儿子祸祸,这样的人还坐在皇位上一日,都是老天爷缺了大德。
怎么不来个雷给他劈死算了?
“还派了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使从旁协作,按理说,要派也是该派北镇抚司,结果偏生去的是南镇抚司的指挥使。”
南镇抚司从文,北镇抚司从武,杀人放火,抄家灭族这些脏活儿一向都是北镇抚司干的。
南镇抚司,更多是暗探刑讯之工。
赵妨玉听着,难得想起裴严来。
她在宫中与锦衣卫打过不少交道,锦衣卫南镇抚司是不如北镇抚司武艺高强,但裴严能坐到南镇抚司指挥使一职,武艺最次也是中上。
在裴严与一众暗探眼皮子底下将梅占徽掳走,要么是陈州当地的锦衣卫死的差不多了,要么是裴严与梅占徽在做局钓鱼。
前者情况更为严峻,锦衣卫全军覆没,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当地官员无差别杀人,二便是锦衣卫内部有奸细,将陈州当地的锦衣卫名单泄露,导致锦衣卫无一生还。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梅占徽的失踪,是皇帝授意,锦衣卫默许的。
无论哪一个,梅占徽都要经历几场九死一生。
对于梅占徽,赵妨玉印象不深,只记得御前的脸,一身红袍,其他便没有什么印象了。
“陈州已是如此穷山恶水之地了?”
陈州贫困,赵妨玉的店铺一直不曾开去陈州。
现下便是一点线索也无,两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