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心疼哪一个人,只是觉得时下女子生存艰难,人言可畏,这从王府被休回去,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对了,绿萼呢?怎么没瞧见她?”

“绿萼姐姐在书房听训呢。”

君临苑的书房和寝殿内门相隔,青霜指了指隔壁,小声道:“破山也挨打了。”

“可知是何事?”

青霜摇头又摇手,“奴婢可不敢问。”

破山挨打、绿萼受训,整个后院的女子被遣散。

沈雁归怎么感觉自己睡了一觉,王府的天都变了?

她放下梳子,去了隔壁。

“醒了?”墨承影听到推门声便走过来。

他今日穿着一件霜色长袍,未束腰带,头发也只用发带松松绑着。

瞧着比平时多了几分松弛感,更容易亲近。

“怎么不多穿件衣裳?也不怕着凉,跟着伺候的人……”他摸着沈雁归的手有些凉,蹙眉间看到她身后跟着的是青霜,“还不快去拿。”

青霜是她的贴身婢女,情面是不同的。

若换个旁人,少不得又要挨训。

青霜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绿萼,缩了缩脖子,麻溜跑回寝殿。

“夫君今日怎么没去上朝?”

夫君。

两个字叫墨承影心花怒放,她从前只在特殊时候才这样哄自己。

“昨儿你不是说要读书写字?我这做师父的,怎么能弃徒儿离去?”

墨承影从青霜手里接过披风,给她围上,“今儿一大早,我去藏书楼里寻了几本书适合你的书来,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就等夫人用完早膳过来。”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书案边,盘腿坐下。

“绿萼是犯了什么错吗?”沈雁归倚着墨承影,伸手理着他的衣领,“听说破山也受罚了?”

墨承影看了眼青霜,青霜立刻将脑袋垂下去。

沈雁归道:“昨儿的事情,跟他俩也没有关系呀。”

“事情便是因他俩而起。”

破山一直陪着墨承影待在宫里,绿萼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昨儿冯婉言四个人搞事情的时候,绿萼也不在自己身边,如何同这两人联系到一起的?

沈雁归怎么想都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联。

墨承影解释道:“我先前便同破山说过,家宴之后,将后院遣散,结果他不仅抛诸脑后,反而还叫绿萼抬了曲笙笙的位份,给了她闹事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