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是得要歇息的,可是阿娘说了,金针不可代替解药。

还差一步。

沈雁归食指贴点在他的中脘穴,指腹滑过气海、关元,他腹部肌肉一经碰触,便又成了三伏天下晒了许久的铁板。

却见那食指一曲,勾住那条金银丝线编织的腰带。

也勾住他的三魂七魄。

墨承影放弃挣扎,“夫人今晚这是铁了心要翻为夫的牌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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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归俯身而下,也轮到她的丁香去搅风云。

再华贵的衣裳,此刻也成了碍事的衣料。

矮几上的碗被推了下去,碎瓷声响起,她后腰抵在桌沿,仰头望着不安分的烛火。

“你可知我今晚有多想你?”墨承影的唇贴着她的耳,如燕呢喃,“即使离得这么近,我也还是很想你。”

朔风席卷梅园,雪上红梅片片。

他将她抱起。

脚下踏着被丢弃的华衣。

沈雁归发乱葱葱、汗珠点点,背靠着梁柱,那无所依凭的手抓住了纱帘,在掌心绕了一圈又一圈。

她抬头望着梁上,正想着那穿帘的杆儿和那被穿的帘儿,谁先受不住蛮力。

却听刺啦一声,纱帘断开,如同水波一样颤颤落下。

她的手未能抓住,轻纱落在脚背,缠住脚踝。

一条、两条、三条……

墨承影抱着她去了寝殿。

纱帘拖地而行,因受了外力,从她足上滑过,三步一落。

直到朱幔将二人身影吞没,暖香融了他们的意识。

她双手撑着黄花梨床架,掌下是精工雕刻的金龙戏牡丹。

外头似有焰火刺入夜空,在云端爆裂,而后绽放出亮晶晶的星芒,天幕因着光热的动荡,颤抖着、闪烁着。

星子被夺了光彩,一时也迷乱起来。

余光散尽,黑夜缓缓包围回来。

雄鸡唱晓,东方既白,一夜无眠。

然而天明并非结束,而是新一日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