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山:“没事,是王爷不小心碰碎花瓶。”
侍卫长稍稍松了口气,目光却没有放松,仍在四处扫视。
寝殿窗下一片暗影,侍卫长拔刀,“谁在那里?!”
破山转身,定睛一瞧,寒光闪过未见异常。
“树影罢了,哪有什么人?”
不等侍卫长开口,破山继续道:“府上难得办一次大宴,侍卫长今晚责任重大,这是……草木皆兵了?”
“不草木皆兵不行啊,今晚来得都是邻国使臣,谁知道一个个安了什么心思?”
侍卫长将刀放回刀鞘,余光仍忍不住往那边瞥去,“纵然我防守严密,难保百密一疏,他们若趁机在府上留人,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破山点头:“这个担心也不是全无道理,明儿让大总管将王府里里外外的人,好生查验一遍。”
“让大人见笑了。”侍卫长看向破山怀中人,“大人这是……”
破山轻描淡写道:“犯了事儿,王爷让将人关去水牢。”
“卑职记得这是……”侍卫长压低声音道,“王妃的贴身婢女?”
“陪嫁婢女,总归是沈家的人。”
侍卫长不敢耽误破山的事,旁撤一步,只是看着破山的背影,一时有些迷茫:咱们王府有水牢吗?
他回头看了眼寝殿方向,带着侍卫出了院子,继续巡逻。
明月高悬,窗下黑影淡了一些。
起风了。
夜风惊动树林,寒鸦凄厉的嗓音响起,“哇——哇——”飞出林子、飞出王府。
飞向四方馆。
纸张落进炭盆,瞬间燃起火苗。
密密麻麻的异族文字,带着几分潦草,转瞬成灰。
火光映照下,呼延玉的脸也不见暖意,他肩上渡鸦的黑羽,闪着蓝紫色的光泽。
“蒲弋,我是不是错了?”
虚缇蒲弋端来一盘子生肉,“公子只是告诉大小姐真相,何错之有?”
“我以为他多少是爱她的,舍不得她受伤,没想到他爱的只有自己。”
呼延玉用筷子夹起一片生肉,目光盯着那带着血丝的纹理,“强迫?我竟不知他上辈子是这样待卿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