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倒是不急着杀他,他那晚当众被扒了裤子用刑,足足一百板子,王爷还叫大夫给他治伤,谁晓得他体内有毒,汤药喝下去,反而加剧毒发。”
“竟有这样的事?”
“脸都烂了,沈夫人还特意去瞧了,把脉说脏腑也开始腐坏,说是要不了几日,他会肠穿肚烂而亡。”
帐外两人还在嚼舌根。
江焰屈曲的食指放进嘴里,牙齿咬下,努力让自己清醒。
那些都是易容所用药物附带的毒性,只要及时服下解药,不会有事。
大王毒发,想是虚缇蒲弋已经遭了毒手。
日头又沉下去一些,林子里的鸦声传来,江焰走到窗边,发出几声鸟叫,而后躺在床上。
门口的守卫进来看了一眼又出去,一个埋怨另一个。
“一个活死人而已,哪有什么动静?你就爱疑神疑鬼。”
“今儿这乌鸦叫的人后背发凉,多点小心总是没错的。”
天色昏暗,帐子窗户外传来两声鸦叫,她听到后心下一凉:
营中一个帮手也没有了。
除了她,再没有人能够救大王了。
她摸黑走到窗户边,掀开帘子,渡鸦将口中的叼着的玄紫长颈瓶,放到她手心,而后飞走。
江焰拔开瓶塞,将药丸倒在手心,放到鼻下确认后,又放了回去。
耳听着外头巡逻的脚步走过,她故意将帐中凳子推翻,将两个守卫吸引进来,而后打晕,将他们衣裳扒了。
她换上侍卫的衣裳,大大方方走去了呼延玉的帐子,假借送药之名,猝不及防朝门口两人出手,将两人打晕,搜出身上的钥匙。
“大王?大王?”
江焰打开牢门、钻进牢笼,瞧着赫连珏披头散发、囚服上满是暗沉的血迹,心疼不已。
“这群畜生,他们怎么敢的?”
她将人抱在怀中,将头发拨开,那脸上血块斑驳,已经辨不清原来的五官。
“焰儿……”
赫连珏眼睛眯成一缝,抖着手艰难抬起来、又垂落下去。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