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归嘴唇翕动,并未出声。
青霜将沈雁归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瞧着自家主子眼睛还瞧着客院那边,“王妃,别想了,破山本性如此,现在不过就是暴露了,您别觉得难过。”
沈雁归似没有听到,扶着青霜的手,右手手指依次起落。
相似的面貌、会功夫的丫鬟……有一个人或许能帮忙。
“侍卫长!”
“属下在!”
“你去白园帮我办一件差事。”沈雁归同侍卫长耳语几句,“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知晓,你的行踪也切莫泄露。”
“属下明白。”
侍卫长易装出府,避人耳目去了白园。
院子里有一张摇椅,而今铺了软垫,连扶手都包了兔毛。
沈雁归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毯子,脸上盖着书,阳光透过稀疏的金叶,落在她身上,她正在等人。
眼前忽然一亮——书本被拿开。
墨承影握着她微凉的手,嗔道:“太阳都要落山了,外头起风这样冷,怎么也不知道回去?身边伺候的人呢?”
“你不回来,谁抱我回去?”
沈雁归双手高高举起,“她们烦得很,被我打发出去了——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外头查得如何了?”
“抓了一个传谣的活口。”墨承影将沈雁归打横抱起,边走边道,“说是有药商囤积大量药物,故意放出谣言,好高价卖药、牟取暴利。”
小主,
“若这么简单,不至于劳动我的摄政王殿下,到现在才回来吧?”
“找到了放谣之人,还没来得及问话,就没了。”
“他杀?”
“口中藏药。”
“死士?”
这便不简单了。
墨承影点头,因着思考有些出神,院中忽然一声尖叫,吓得他将刚放下的沈雁归,又一把抱到怀中。
沈雁归瞧他有些草木皆兵,伸手抚着他的脸,亲一亲道,“莫怕,是青霜的声音。”
“来人啊!来人啊!王妃不见了!快派人去找!”
青霜端着汤药回来,瞧见被风吹落在地上的书,还有摇晃未曾停止的椅,甚至不去看侍卫就站在院子里,便以为王妃被人掳走了,急得大喊。
“这丫头,什么时候嫁出去才好。”墨承影捏了捏鼻梁。
侍卫指路,青霜跑进主院,墨承影还没怪罪她,她倒先怪罪起摄政王来了。
“王爷将王妃抱进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吓死奴婢了。”
墨承影:“……”看在她忠心一片的份儿上,不与她计较。
青霜将汤药放到床边的圆凳上,跪在床边道:“王妃,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咱们还是找大夫来瞧瞧吧,奴婢实在不放心。”
“怎么了?”
青霜这一句不放心,叫墨承影的心也提了起来,“可是发生了什么?”
“是!”
青霜开始添油加醋告状,“破山太过分了,今日王爷您不在,他为了个女人,竟敢公然顶撞王妃,如此……”
“青霜,你今儿不必当值,先去歇息吧。”
沈雁归正打算自己来说,却见北窗下闪过一片影子,她给墨承影使了个眼色。
“奴婢不累!”青霜继续告状,“王爷您是不知道,王妃好意给那贱、郡主送礼,她倒好,一头扎进水里,污蔑王妃害她,王妃好心让大夫给她诊治,破山又疑心王妃,自己个儿跑去外头找大夫……”
青霜夹带个人情绪,将今日之事重新说了一遍,总之,全是江秋影和破山的错。
墨承影将圆凳上的汤药拿到床沿放着,旋即将圆凳掷了出去,哗啦一声,配合着他愤怒的声音:
“太放肆了!胆敢趁本王不在,欺负本王王妃!反了他了!”
青霜可算寻到了同盟,“就是!”
“今日便敢当众顶撞,来日岂非要刀胁王妃?”
“就是!!!”
“本王定不会轻易饶过他。”
沈雁归瞧着两人一真一假、一唱一和,画面多少有些令人忍俊不禁,她寻了个理由,将青霜支出去,道:
“破山为人有担当,那晚与江秋影醉酒同床之事,全在他意料之外,他会不会……”
墨承影端着药碗,用勺子轻轻搅动,“你担心……他为了那份责任担当,会对江秋影用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