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吐血将亡,是沈雁归下的毒手。
沈雁归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推得往后仰,墨承影冲进来,一脚将采莲踹开,一手搂住沈雁归,将人扶起来。
“卿卿,别怕。”
“沈雁归!”
沈雁归循声望去,墨承影直觉不妙,下意识先将人搂进怀中,而后转过头去——
采莲面色惨白、唇色青紫,嘴角浮着一抹诡异的笑,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直勾勾盯着这边。
她死了。
死了还想吓他家卿卿,墨承影只觉反胃。
“来人!将这脏东西拖出去,大卸八块,拿去喂狗!”
侍卫将采莲拖了出去,房中的血腥味争先恐后往人鼻腔里钻,那感觉仿佛无数个触手抠着舌根。
“呕——”
沈雁归一阵干呕,她推开墨承影,小跑出了门。
阳光照在身上,赶走她身上的寒意,青霜忙递了杯热茶来,她喝了一口,从内而外的暖了,整个人方才好些。
墨承影什么都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问,只心疼自家卿卿现在的状态。
“卿卿,咱们先回去休息,睡一觉再说。”
檐上落了两只麻雀,叽叽喳喳,沈雁归摊开手,“景明,你说……这是什么鸟身上的羽毛?”
黑色,带着光泽。
“乌鸦?”
“我们来纪州这么久,听过几次乌鸦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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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时候倒是没有印象,墨承影想起今早的鸦叫。
二人目光一对视:大事不妙!
沈雁归大脑高速运转,“江秋影身边是不是还有个丫鬟?那个丫鬟呢?”
“侍卫长!”
侍卫长一直跟在后头,不必多言,立刻去提人。
青霜眼里没有其他,只担心沈雁归的身子:“王妃,您没事吧?要不要请温知州来瞧瞧?”
“去!立刻派人去请!再叫厨房准备早膳。”墨承影扶着沈雁归,“别想了,我抱你回去,身子要紧。”
墨承影将沈雁归打横抱起,沈雁归双手环着他脖颈,脑子里乱得很。
“我怀疑冯妧清被人当了刀子,而不自知。”
“赫连珏?”
沈雁归嗯了一声,“赫连珏比你早重生,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提前布局一切,冯妧清自认是执棋人,其实也是局中子,赫连珏派来西域商人入夏,制造瘟疫,利用冯妧清的能力,放出谣言,甚至还搞出一桩认母之事,他以为临终托孤于你是泰山压顶的责任?”
“不,他不会这么想,以我对他的了解,若不能要我的命,恶心恶心我,也会叫他心中畅快。”
墨承影冷笑一声,“或许那个江氏并非寻常百姓,而是出身青楼,或者是什么更卑贱的奴隶,他觉得我叫了那样的人为母亲,便是对我极大的羞辱。”
这般一说,沈雁归觉得还真是赫连珏能做出来的,“幼稚!”
别说没叫母亲,便是叫了,墨承影也不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将沈雁归放到床榻。
早膳送来,沈雁归喝了半碗粥,便被强制要求躺下。
沈雁归握着墨承影的手,“你都不想知道,采莲同我说了什么吗?”
她若想说,早就已经说了,何必现在来问自己这样一句话?
那件事除了和她娘、妹妹有关,势必还关乎自己,甚至采莲所说之事,删繁就简最后只剩自己。
但是都不重要了,卿卿现在就算想说,墨承影也不想听,他现在心里只有一桩事——在更多意外出现之前,送她离开。
“不急这一时,你先睡觉,我审完那个采荷再说。”
“如果采荷是赫连珏的人,那她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已经逃了。”
沈雁归话音刚落,窗边闪过一影,侍卫长跪到门口。
“王爷、王妃恕罪,属下看管不力,那个采荷已经死了。”
是赫连珏的手笔,确认无疑。
墨承影的手悄悄摸到沈雁归脖颈,要将她打晕。
今日出城,今日回京。
总归他是不必登大宝的,卿卿和孩子不在这里,他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只盼她醒来不怪自己不同她商量,擅自做主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