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要从陵州回来,得要上书请奏,获准方可离开,就算一切顺利,最快也得五日后才能回府。
沈家长辈在旁商议,认为王妃毕竟是沈家长女,由她出面主持沈府之事,当最为恰当。
“你们谁敢通知沈雁归?我就一把火将沈家祠堂都烧了!”
沈清月个人对沈雁归并没有那么深重的恨,可她的母亲生平最讨厌那对母女,她才不要让那对母女过来。
“我沈家的事,父亲不在,我说了算!谁也不许给信摄政王府和郡主府!”
?慈仁宫。
因着江佩蓉近来常常宿在太医院,沈雁归干脆下令,将东边离太医院最近的一处宫殿收拾出来,改名慈仁宫,赐给江佩蓉居住。
江佩蓉原还觉得不合规矩,可转念一想,古往今来,几个帝王的母亲会住在宫外呢?
那会被臣子议论不孝的。
尽管而今臣子不知内情,自己先住进来,日后也少一件争执之事。
“夫人,王妃来了。”
月竹掀开帘帐,话音刚落,沈雁归已经进来。
“阿娘昨晚是不是又睡得很迟?”
瞧着娘亲挣扎起身,沈雁归三两步上前坐在床边,将她按下,语气带着些心疼,责备道:“让您当这个提点,是不想让您的才能埋没,也免叫您在府上无趣,不是叫您去拼命的!”
“倒也不是拼命。”
江佩蓉连日劳累,眼睛反倒愈发明亮。
后宅沉寂这么多年,医术未曾忘废,可知她是多么痴爱。
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为自己分辩道:“就是忘了时间,回来得晚了些,今儿不必当值,圆圆那皮猴子又不在身边,我便想着多睡会儿,哪知便被你抓包了?”
“阿娘,不是我说你!”
江佩蓉立刻抬手,“莫要自欺欺人,‘不是我说你’后头通常跟得便是‘说你’的话,好了,我知道,我年纪大了,禁不起这样熬,我以后会注意的。”
沈雁归真是心疼又无奈,“我的娘啊。”
江佩蓉坐起身来,靠着女儿,“你这会子过来,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