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归端着碗道:
“夫君,该吃药了。”
哗啦一声,瓷器破碎,浓黑的汤药撒了一地,还冒着热气。
墨承影奋力将药碗打翻,“沈雁归,这里没有旁人,你何必惺惺作态?我今日吐血,是不是因为你那日那碗补药之故?”
“王爷,你为何总要疑心妾身对您的真心呢?”
“真心?真心伪造密令、意图篡位?真心将我儿拦在宫外,不许我们父子相见?真心给我下毒?”
“王爷记错了,你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给你下毒的是沈清月,等传国玉玺回京,妾身掌权,定然杀了她,为王爷报仇!”
“传国玉玺?报仇?”墨承影不可置信道,“沈雁归,本王素日小瞧了你。”
“现在高看也来得及。”
沈雁归理了理大袖,淡声道:“青霜,再给王爷端碗药来。”
“破山、来人!”
“王爷还是省些力气吧。”沈雁归取出一枚金针,有意对着烛火晃了晃,“再过几日传国玉玺拿回来,王爷便可以在椒房殿颐养天年了。”
“颐养天年?你怕不是要请本王殡天吧?”
“王爷言重了,您只是摄政王,还轮不到您殡天。”
墨承影无力大笑,“好啊,不愧是本王宠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青霜走过来,“王妃,药来了。”
沈雁归立时下针,墨承影动弹不得。
“沈雁归,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不喝药咕噜噜来人咳咳咳咳……”
伴随着强灌的声音,殿中很快没了动静。
许久,沈雁归才又开口,她伏在墨承影胸口道:
“你明明同我说,一辈子只有我一人,是你先变了心、负了我。”
“若你不宠沈清月那个贱人,不与她生个儿子,不存心想要废了我,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屋顶瓦片复位,细微的声响离开。
沈雁归身子一轻,低呼一声,被墨承影抱着翻了个身。
这个夏季,墨承影白天黑夜的在殿中躺着装病,每天的活动量,全靠夜间。
他精力充沛得很。
而自去年练兵之后,他胆子又大了许多,花样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