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着大地,草原营地也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黑暗之中,一个身影悄悄摸摸地出现在云州界碑前。
他拿出一捆粗粗的绳子,借着月光,把云州界碑捆了个结结实实。
“老伙计,一切就拜托你了。”他把绳子的另一头捆在马匹上,抽出马鞭,正准备用力挥向马屁股。
忽然有几个人影,出现在界碑前。
“阿布日吉!”
“布赫!首领!”阿布日吉看清来人后,满目绝望。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很小心了,为什么还是会被发现?
布赫走过去,掏出另一个绳索,套在墓碑上:“云州的界碑太重了,一匹马是拉不动的。”
阿布日吉惊喜地看着布赫,却听到来自首领的谩骂。
“蠢货!你们这样拖拽过去,会留下深深的草印!要用拖车!”
阿布日吉这才看向首领背后,那是首领家的拖车,部落里唯一的一辆拖车。
“首领!”阿布日吉感到很愧疚,他为了救自己的儿子,把整个部落都拉到一个危险的处境中。
“三个人怎么抬得动界碑?”越来越多的族人走出帐篷,过来帮忙。
阿布日吉彻底慌了。
原本他想的是,如果赌赢了,那就最好,如果赌输了,那就由自己一力承担罪责,不会连累族人。
首领白了他一眼:“如果大将军真的追责下来,你以为我们能逃脱吗?”
阿布日吉深深地垂下头。
白日杀戮残留下的血腥味,仍然弥漫在空气中。
云州铁骑用冒犯者的鲜血,告诉整个草原,云州界碑,不容侵犯!
可是晚上,他们部族就要对界碑下手了。
首领似乎知道阿布日吉的心里的想法,瞪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会是我们部族动的手呢?明明是草原上的风,把界碑吹过去的!这是上苍的旨意!”
阿布日吉眼眶湿润,附和道:“对,是风吹过去的!”
阿古朵站在帐篷门口,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转身回帐篷,流着泪告诉格尔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