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他之前还说青姑娘不要以为大人好的名义,做些让大人为难的事情。
怎么眼下他自己反倒成为这样的人呢?
思及此,王大贵心中惭愧不已,低头道:“大人说得是。是我糊涂了。”
这是青姑娘自己的人生,理当她自己做主。
旁人并无资格指手画脚。
傅玉棠见他一脸丧气,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跟糊涂可没什么关系。
要知道,你可是我的心腹。
能做我心腹的人,能是糊涂之辈吗?
大贵你这是在妄自菲薄啊,一点都没有你家大人我这自信放光芒的风范。
你要想想这年头,孔承平、甄欣德、董文林这种真正的糊涂蛋都能在朝堂上混个位置,你凭什么不自信呢?
说到底,你也不过护短罢了。”
本来王大贵还在懊恼自己当局者迷,差点做下错事,眼下听到傅玉棠的话,瞬间被带偏了。
是啊,是啊。
他刚刚的话是有点不自信了。
虽然有点谦虚的意味在里头,但也太谦虚了。
常言道: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
他可不是虚伪的人,不能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
心里想着,王大贵负面情绪一扫而空,如同迎春的小草,一下子支棱起来,挺起胸膛道:“大人说得对!方才只是小的一时想岔而已,跟糊涂可没什么关系。”
傅玉棠笑着点头,“看出来了。”
说话间,二人便到了刑部的大门口。
甫一下车,就与前来刑部报到的老宁安伯撞了个正着。
一看到傅玉棠,老宁安伯就如同戏精附身一般,半点酝酿情绪的时间都不用,嘴角一耷拉,一张国字脸就变成了马脸,斜眼瞅着傅玉棠,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充分形象地表达了他对傅玉棠的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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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身后的芮成荫:“……”
他就知道!
他爷爷虽然同意到刑部任职,但是按照他对傅玉棠的厌恶,是不可能给她好脸色看的!
同时,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果然先见之明。
深知他爷爷脾气的他,为了避免他爷爷与傅玉棠发生不必要的矛盾,一下早朝,他就立马回宁安伯府,提出要陪他爷爷到刑部报到。
顺便把早朝上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他爷爷。
一来,是让他爷爷知道目前有不少人盯着他们家,隐晦暗示他爷爷去了刑部不要轻易与傅玉棠起冲突,免得到时候有心人借题发挥。
二来,也是告他爹的小状,给他爷爷上眼药,以报他爹拿他挡家法之仇。
因此,他着重描述了他是如何舌战群儒,以一己之力支持他爷爷到刑部任职的,而他爹又是如何装聋作哑,全程装死不表态,不支持他爷爷决定。
末了,暗戳戳地说道:“爷爷,您之所以同意到刑部任职,不还是为了咱们宁安伯府考虑,担心宁安伯府背上抗旨的罪名吗?
您的苦心,连我都看出来了,偏偏我爹他好似无知无觉一样。
依孙儿看,他这是记恨您昨日对他实行家法,故意与您作对呢,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要放过他!”
怎么着也得将他爹打一顿才是。
果不其然,他爷爷听到后,当即暴跳如雷,直言要对他爹进行家法。
听到这话,芮成荫差点没笑出声,连连点头附和道:“应该的,应该的。”
高兴之余也没忘了正事,提议道:“爷爷,您今天不是要到刑部报到吗?
我送您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