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皓琴意识到了夏晖变化的语气,双眉一蹙。
“夏晖阁下,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虽然,我对于农种懂得并不多,但是从曾经在家乡刷的视频——哦不,翻过的书籍中,了解几个概念。最重要的两点是,文明的发展需要食物,作物的种植通常以一类主食佐以一类豆类。而且,主食可以是一类,但绝不能是只有一个品种,因为单一种植法存在着隐患。”
佐以豆类,是因为豆类的根瘤菌拥有固氮能力,可以为土壤补充养分,持续保持肥沃而不被榨干而贫瘠。当然,施以化肥、农家肥、草木灰一类,以及轮作法都有类似效果。
而单一种植法虽然是根据情况选了一个最优解,但是由于基因的统一性,在面对突然而来的虫害病害之时,很可能出现全军覆没的情况,导致所有农田颗粒无收。
可这些理论,对于原本只是行伍出生的教导圣国而言,并不被掌握。况且,对于食物的缺乏,让他们不得不做出最大产量的选择。
没有轮作,只有单一种植,土地逐渐贫瘠的最后,虫病害爆发,该说算是天灾还是人祸呢?
而且,夏晖严重怀疑,扎根更久并且有充足经验与理论的弗埃统合拥有应对的措施,但是他们不会主动更不会无偿教给教导圣国。甚至可能,从当年提出可以贩卖种子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酝酿这个釜底抽薪的计划了。
当粮食这种命脉被弗埃统合掌握之后,教导圣国就成为俎上鱼肉,只能有求必应。
或许可能,根本就是弗埃统合想要解决皇骸堡,却给教导圣国提出了一个迁徙的计划,诱骗他们出人出力。甚至在真的迁徙的最后,方才发现所谓的新家园根本不足以支持起所有国民的休养生息,最后再来一出城下之盟,彻底将这个扎根千年之久的异族国度吞下。
如果这些猜想都成立,那么所谓的迁徙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阴谋。
而且还存在另一种可怕的可能,那就是教导圣国的高层其实也是知情者,但是他们无所谓,反正最后牺牲的只会是底层的民众。适量地消除反对者,再叫幸存者因为救济而感恩戴德,更利于自身的统治。
至于皓琴会不会是知情者,夏晖不好下定论。
但是,鸢蓝大概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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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患?不一定能够看到来年的我们,只能把握好当下,哪里能在乎什么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