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右子重重点了点头,略略放了心,又转身往回跑。
姜离看向他的背影,手里拿起的第二个包子送到嘴边却是好一会儿都没有咬下去。
她同样想起了那只被自己埋在了屋后的信鸽。
……
几乎是越过了大半个侯府,姚荀的步子在最西北角落的屋子前停下。
还未走近,扑面而来的发霉气息已经重重将她包裹。
两手护在胸口死死搅着衣襟,姚荀喉头咽了咽,恐惧让她再不敢往前一步。
像是知道她已经到了,没出几个眨眼的功夫,屋门被人从里头打开。
方钟冷漠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进来吧。”
眸光闪烁,姚荀的呼吸不自觉加重了好几分。
她已经很久没有踏进过这里了,每次踏入这里,意味着她要经历一次生不如死的毒打。
“快些,侯爷等着了。”方钟声音冷着催促道。
姚荀身子不自觉开始发抖,她重重咽了一口气:“方总管,侯爷可有说……”
“不知,你自己去听侯爷说。”方钟满是不耐烦,打断了姚荀的话。
话音一窒,姚荀的身子反倒是不再发抖,衣襟几乎快被她的手搅烂,她缓缓迈出第一步上了台阶。
随着两人走进,屋门吱呀一声重又关上了。
整个院落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霉味。
姚荀来这里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都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远远的,她已经看见高阶的长椅上,齐越斜靠着,神色隐在屋檐挡住的阴影中看不分清。
没等完全走近,她扑通一声瞬时跪了下来:
“齐荀知错!求侯爷责罚!”
她始终记着齐越的话,私下里在他面前,只敢自称齐荀。
齐越眉眼眨动,睫毛随着他的动作轻颤,他微微抬起眼睛,视线下垂,落在跪在阶下的姚荀身上。
笑意轻浮,男子口边啧了一声:
“我还未开口,你便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