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使了什么手段?!”
洗帕子的手顿住,苏楚楚没应声,继续洗了下去。
“从前你对青青便是如此,现今还要在本王面前耍心眼!”
“苏楚楚,你虽和青青同貌,但你连她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若非阿母保你,你早就该死绝在冷宫里!”
“啪——”帕子被苏楚楚重重砸在了水盆里,发出响亮的声音。
苏楚楚回身,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着:“在王上眼中,我便是如此的人吗?”
“害死姐姐的是我。”
“驱赶郡主的是我。”
“栽赃谋害后宫嫔妃的也是我。”
“自始至终,王上有询问过我一次吗?有查清楚过一次吗?”
“我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竟是桩桩件件都要安在我的头上!”
林挽青眸子睁大,靠在软枕上,气息有些不稳。
他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苏楚楚,往日的苏楚楚温柔如水,向来不敢高声语。
其实,林挽青心如明镜。
从来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证明每一件坏事都是苏楚楚所做,但林挽青不愿多折腾。
自苏青青离世后,他将所有的怨气和不满,悉数堆积到了苏楚楚的身上。
浑身颤抖得愈发厉害,苏楚楚脚下发软,有些挪不动步子,她从未想过竟是有一日,自己敢如此大胆和林挽青说话。
背在身后的手撑住水盆木架,苏楚楚大口喘息着,好一会儿,垂下头,躲开了林挽青的视线,话音软了不少:
“王上昏迷那日,宫中大乱,无人注意郡主的动向。”
“等要找寻她时,她已经不在宫中了。”
“老夫人怒于郡主伤了王上,派了人去追杀郡主。”
“已经,有五日了。”
林挽青心中早有了不好的推断,那日姜离的话,字字珠玑,他知道,她会走。
追杀二字入耳,林挽青心头狠狠一痛,想也不想掀开被褥,只着一身中衣就往外走。
头一次,苏楚楚没有伸手去扶他,也没有出声阻拦,只是静静靠在水盆木架边,看着男子急切地往外奔去。
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