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笑意更甚,齐越抬头,神色略略懒散,眸光却显清冷:“老夫人还是省些气力歇着好,这人,你怕是喊不来了。”
心头的不安一圈一圈漾开,指甲狠狠掐入掌心,温木婉眸子微眯:“侯爷这是什么话?”
“自然是字面上的话。”
“这万庆,该改改姓了。”
“嗬。”温木婉一声冷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江陵侯爷这是花酒喝多了还是没睡醒?”
“万庆不姓林,难道要跟你侯爷姓齐?”
“非也非也,我不过一小小侯爷,怎的会跟我姓,自然是要和江陵君王同姓。”
“你在放什么厥词!”
“滚出去!”
本身因为林挽青的事就心有焦急,加上这个非请便入的齐越,温木婉早就没了耐心。
齐越只轻轻一个用力,已经将那烛台托在了手上,蜡油顺着蜡烛往下流着,下一刻,火苗猛晃,整个蜡烛被齐越丢了出去。
佛清堂本就布置了太多的轻纱帘帐,火苗很快顺着布帘蹿了起来,惊得嬷嬷赶忙扶着温木婉往外退去。
齐越定身坐着没动,毫不惧怕周身已经腾起的大火。
火焰四起,诡谲波动的热浪间,齐越踏着悠哉的步子从里走出,定于高阶之上,一副睥睨的姿态去看阶下被嬷嬷搀扶着的温木婉:
“我想,你的好儿子这会儿该是在躺着板车回来的路上了。”
轰一声,火焰陡然大起,火舌攀上房梁,整个佛清堂顿时被火光吞噬。
温木婉瞳仁重颤,眼中映出的,是已经化为火海的佛清堂,耳中听到的,是齐越所说的板车二字。
双手死死扣住嬷嬷的手臂好让自己不会狼狈倒地,温木婉失声反问:“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齐越笑得深邃,摆手示意方钟将人带下去。
温木婉心惊,看着一群全然陌生的侍卫向自己围上来,终觉惊恐:“你做了什么!?”
“该问,您做了什么才是。”
“若不是您的智举,让温将军带走了万庆所有的将士,怕是我打进来还是要费些功夫的。”
温木婉四肢发麻,再没支撑的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