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看似恭敬,但小右子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身形整个挡在屋门口,没有让两人进入的打算。
“郡主已经好很多,多谢侯爷挂心。”小右子颔首,两只手已经默默把上了门框。
方钟侧首,询问的视线看向齐越。
“郡主是在江陵受的伤?”齐越冷静了下来,准确无误地问出了自己第一个就该问的问题。
若姜离是在江陵中受的伤,蓬莱这麻烦自会找上来。
小右子虽机灵,却也实诚,并未撒谎:“郡主是在来江陵途中受的伤。”
齐越了然,回身走到了高处栏杆边,往下头望看了一眼,医馆内灯火通明又静悄悄一片。
“方钟,收拾准备一下,接安合郡主去侯府。”
“是。”
“侯爷,郡主的伤刚治好,还昏睡不醒,还是在医馆较为稳妥。”小右子着急开口拒绝。
“同安堂虽是医馆,但终归人多口杂,你家主子既已被伤,更该寻个安全清净的地方才是。”方钟打断了小右子。
“况且,少君出入侯府一向自如,你不必担心郡主的医治之事。”
小右子和方钟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了齐越的背影。
齐越侧首,视线冷冷清清:“在江陵,没有比侯府更好的选择了。”
姚荀是连夜被人从床上叫起来的。
侯府中的人各个都知道她只是吃穿用度上好一些,但说到底,依旧是个下人。
齐越今日整整一日都不在府上,她得了空,去外头看了自己的爹娘和弟弟。
这一觉,本睡得安心香甜。
小厮一脚踹开了她的屋门,大声嚷嚷道:“齐荀,别睡了,来活了!”
姚荀惊醒,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匆忙起身穿好衣服跟着小厮往外走。
小厮嗤笑了一声,神色视线里皆是对姚荀的蔑视。
这侯府里,无人碰过她,各个都当她是下作的坯子。
姚荀头也不敢抬,入了齐越的主房,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齐荀见过侯爷。”
“抬头看看,谁来了。”
姚荀畏畏缩缩,小心翼翼抬头去看身前的人,猛地和小右子对上了眼,旋即惊得又低下了头。
“齐荀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