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摇头,他一把抓过我的手,仔细端详,猛地吸了一口气:“跟我来。”说完抓着我的手就往前走。
他的院子布置得非常的简约,光秃秃的两棵松柏,窗子也是白纱糊的,非常的素净,里面更是只有一张半新不旧的床榻,一张梨花木八仙桌和几把凳子,再就是几口漆都掉的差不多的大箱子。
他从箱子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嘴里怅然道:“知道你心里有怒气,但是别伤害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我默默的点头,他冰凉的手指用手帕过了水,扭干了给我慢慢擦拭着手上的鲜血,他虽然一个字都没再说,但是他身上压抑的感觉,我知道他肯定也很不好受吧,但是他和我一样,杀她太简单,却没办法出手。
“外公怎么样了?大夫到底怎么说来着?”
我故意岔开话题,他的手却突然抖了抖:“没事,没事,你外公就是受了伤流了不少血,休息一段时间,补一补就好。”
我看他那明显慌张的样子,心里的怀疑更深。
等到药上好了,我来到了外公房间,外公这会儿正睡着了,我就坐在床边看着他,满面皱纹的脸,睡着了鼻息略大,眼眸紧闭无比安详,要不是听得到他的呼吸声,我甚至有点怀疑,躺在我面前的是一具尸体。
我伸出手摸着外公那瘦的没有一点肉的手背,青筋凸起,皱巴巴的皮包着手指骨,粗糙干燥的手掌结着厚厚的老茧,手臂上一点点红色的如同肉痣,我眸光不由得锁定这颗红色肉痣,在我记忆里,外公手臂上没有这个肉痣的,所以肉痣可能是后天长的?
我有点不确定,会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咬的?我这样一想,两只手赶紧搭上外公的脉搏,脉象时而沉稳有力,时而虚浮得摸不到。
我的心不由得沉下来,这样的脉搏并不像正常老人的脉搏,更不像病人的脉搏,老人的脉搏虽然会略慢也不太有力,但是也是有规律的,病人的脉搏会虚浮无力。
“染染,让我见染染一面,这个家就是你的……”
外公气息虚弱,却每个字都说的无比清晰,每个字传到我的耳蜗里,我本来想叫醒外公,却忍不住想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