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以前,他最次也是跟尚书一桌,大多时候都是跟皇帝共宴。
怎奈今非昔比,他完全脱离了官员体系,坐哪儿都不合适。
他娘的,咋把这个事儿给忘了……李青郁闷,眼瞅着快该上菜了,这时候走,他实在不甘心。
不走吧,坐哪儿好呢?
可以说,除了朱见深,在场之人没一个认识他的,强融进去,太过尴尬。
就在他犯难之际,朱见深、朱佑樘,还有今日的主角朱佑杬,父子三人联袂而来。
朱见深很有眼力劲儿,一眼就看到了李青,他甩开俩儿子,径直朝李青走来。
弄得群臣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站在那儿跟个傻子似的。
朱见深还没到跟前,便笑着打趣:“呦呦呦,李神医昨儿不是说不来吗?”
“呵呵,”李青冷笑,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道:“给太上皇调理身体的方子,实在太难,草民今日来,就想禀告太上皇,草民无能为力。”
朱见深:“……”
这时,群臣目光随着朱见深,聚集到了李青身上。
见他一介草民遇帝不拜,不免都有些愠怒,可太上皇都不在意,他们也不好在这吃席的喜庆日子,破坏气氛,只是狠狠剜了李青一眼。
“瞧你,咋一点玩笑都不能开。”朱见深低声道,“抓紧时间,我的生活乐趣,全指望着你的药方呢。”
李青翻了个白眼儿,扫视一周后,问:“我单独开一桌?”
朱见深循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座无虚席,不禁脸上一热,讪讪道:
“那什么,以为你不来,就没给你准备。”
“那我走?”
“你看,别急啊。”朱见深忙道,“跟我一桌,这总行了吧?”
李青皱眉:“太扎眼了。”
“怕什么?”朱见深道,“又没人知道你的身份,你一个千军万马都闯过的人,还在意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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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李青点头。
他第二次入朝在正统五年,数十年过去,见过他年轻模样的官员早就不在了,要知道,那时贞儿也还是个小女孩呢。
李青随朱见深来到天子御桌。
这时,父子齐聚。
群臣便开始行礼,“臣等参见太上皇,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青、朱佑杬自然是要避开圣礼,这一来,两人也挤到了一块儿。
朱佑杬打量着李青,李青也在打量朱佑杬,对视了下后,两人又都默契的把目光移向别处。
朱佑樘看向朱见深,朱见深微微扬了扬下巴,见状,朱佑樘这才道:
“众卿平身,都坐吧。”
“谢皇上。”群臣起身,回到席位落座。
这时,教坊司的乐声响起。
接着,山珍海味一一上桌……
上菜就得好一会儿,李青无聊,便欣赏乐声,发现断琴弦的问题并未解决,少了音节。
文人精通乐理的不在少数,不止李青听出了问题,不少官员也察觉不对,却不好说出来。
朱佑樘道:“父皇,刚礼部禀告,教坊司琴弦断了一根,临时再换也来不及了,儿臣便做主,就让他们如此奏乐,今日是佑杬册封的好日子,因为这一个小插曲,闹得不愉快,反而不美。”
“你呀,就是太厚道了。”朱见深摇头失笑,顿了下,又道,“不过,这些个伺候人的奴婢只要不是故意为之,宽恕一二倒无妨,但也不能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