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施主啊,你成亲怎么不请老衲啊?”度然望着董昭问道,但目光可不那么清澈。
“嗯……这个,那时候您远在京城,怕您过不来……”董昭找了个借口。
“这样啊,那你得补偿老衲啊,这样吧,你拿个五千两银子,老衲就当这事过去了。”度然很认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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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董昭没想到这老和尚这么直接。
“呸,老秃驴,你找小辈要钱,你还要不要脸了?”汪澄骂道。
“哦,那汪施主补上呗,我记得汪施主可是在沈施主那里拿了一万两啊,现在还没花完吧?”度然还是很认真说道。
“老秃驴,你揭我底是吧?”
“没钱啊,没钱就离老衲远点,老衲还要熬屎,不,熬药!”度然非常认真说道。
“好了好了,度然大师喜欢开玩笑,汪真人别计较啦。”苏博打圆场道。
“苏伯伯,如今北境战况如何?”董昭问道。
苏博叹了口气,说道:“昝敏派来了很多探子,自我赴任以来,抓探子就没停过,明里暗里,已经抓了不下上百的鞑靼探子,有些探子还武功高强,甚是难抓。而我们,还未开战,光抓探子跟派哨骑打探,这半个多月,便损失了两百多人。”
“苏伯伯,董昭此来,但凭您差遣,无有不从!”董昭认真道。
苏博看了看董昭,神色复杂,说道:“你啊,你们小两口就留下来给苏伯伯当护卫如何?”
当护卫?董昭顿时明了,在大江上经历了小兰舍命相救,苏博不忍再看见他们这群人为他赴汤蹈火,这是长辈对他们这些晚辈的爱护,也是愧疚。
“苏伯伯,董昭愿上沙场作战!”董昭还是说了出来。
“上什么沙场,你以为好玩啊?”度然搅拌着他的药鼎,不屑道。
“大师……你怎么也!”
“好了,董昭,你们就留在我身边,就这么定了!”苏博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道。
“是。”董昭低下头,白梨暗暗松了口气。
古宁关外,阴云密布,北风凛冽。
关城自昝敏大火焚城撤离之后,靠北的那一大半已经尽数被毁,除了城墙极为稳固,没被大火焚毁之外,城内军营,民宅,校场,皆化为了焦土。而府库中大半军械粮食皆为昝敏掳走,可谓损失惨重,这座原本的巍巍雄关已经千疮百孔。故而自九月半起,朝廷拨款之后,便开始征调民夫加紧修缮,但工程浩大,非数月不能完成。为了稳固边防,苏博下令在古宁关外立下三座大寨,三座大寨呈品字形分布,互为犄角,拱卫着后边仍在修葺的关城。
“堆土,快!快!”一个刀疤脸的鞑靼千夫长抡着鞭子,喝令下边的兵士道。
一群群鞑靼人,疯狂的背起装满土的羊皮囊子,在离古宁关外大寨不足三里的地方堆土,忙的汗水都顾不上擦,一拨干累了就换下一拨人。而这帮堆土的苦力前头,足足数千骑兵矗立前方,背北面南,防备着关外那三座大寨里头的兵。
“报!”一名身穿铁甲的兵士冲进大寨正中的营帐内,单膝跪地道。
“讲来!”营帐内,北境步军都督梁铁说道。
“启禀都督,大寨外,有上千鞑靼骑兵,离我们不足三里。”
“上千人?他们要干什么?只有三里吗?”梁铁大惊。
“是,都督!”
“稳守营寨,不可大意!”梁铁下令道。
帐下顾章平道:“区区几千人,我们何不出击?”
“这定是昝敏的诱敌之计,他巴不得我们去攻打呢!再说了他们都是骑兵,完全可以一哄而散,而我们是步兵,根本就追不上!”梁铁脸色冰寒道。
顾章平答道:“那我们赶走他们不就行了?”
“昝敏诡计多端,我们稳守为妥。”梁铁是铁了心要当王八了。
顾章平嗟叹不已,这些年边关守将早已失去了进取之心,这该如何是好?
已是黄昏,那帮鞑靼人并未散去,仍然停马驻守在那里,这边大寨里的兵士们不敢大意,握住武器,死死望着北方。
天色已黑,鞑靼人仍然还在,不过没有点火把,这边的大寨里灯火通明,两边不足三里地,都紧张无比。梁铁亲自出寨,望着那不足三里外的鞑靼人,他不由攥了攥拳头,这三里内,还有七八道壕沟,更有早就挖好的陷马坑,隐蔽的很,不仅如此,大寨之外,还有拒马,鹿角,连绵铺了将近一里地,鞑子想冲过来,没那么容易……
当夜,无事发生。
但是,拂晓之时,北风大起,吹得营寨寨口的军旗烈烈作响……
“咔嚓!”一杆杏黄大旗旗杆被北风吹断,轰然倒了下来!
“旗帜倒了,快!快装上去,快!”守夜的军士急忙大喊,但当他抬起头时,只见空中无数火球划过,自北往南,朝着他们的三座大寨砸来!
“是投石车的火包石!快,快禀告都督!”
可是,晚了……
北风强劲,火球划过天空,狠狠的砸进了大寨的营帐之内,天干物燥,顷刻间火起!营寨内顷刻乱作一团!
“轰隆”一声,最靠外的一座了望塔直接被砸断塔柱,顷刻倒塌,上边了望的兵士被砸下来,惊叫坠地……而后,更多的石头,火球砸过来,在他耳边响起了无数杂乱的声音。
“快灭火,快!”梁铁一身战袍,带着人四处奔跑,指挥灭火,但,天空中火球一直划,落地碰上木栅栏,布帐篷就起火,根本就救不过来,甚至有不少人被投石车投来的石头砸死砸伤,一时间,走过之处,哀嚎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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