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怀疑,陛下是故意的。
但没有证据。
而且这是个送命题!
魏忠贤既然敢说,那肯定是有迹可循,这时候的魏忠贤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因为那是找死。
可,既然是真的,这陈廷秀又该如何?
保下来?
如若要是保下来,以后陛下真的要查,谁兜得住?
可如果不保,今日诛杀魏忠贤的事儿,可能就要破产,所以,首辅深吸一口气。
上前一步:“陛下,此事老臣不敢妄议,不过老臣相信左都御史的为人。”
啧,朱由检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老成持重的首辅大人,确实有几把刷子啊。
不过,此事可不能糊弄。
于是哦了一声,认真的道:“有道是,理不辩不明,这样,御史台和东西厂各自呈报对方的罪证,然后命人去调查,谁是谁非一眼便知。”
“朕这个提议如何?”
刷!
左都御史陈廷秀脸色变了。这事儿真的假的,他还不知道吗?
一旦这么玩,他得臭大街!
有些事,能做, 不能说。
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朱由检,他不敢相信,当初那个如谦谦君子一般的信王,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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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首辅,都目光怀疑的看向了朱由检。
有心之举,还是无心之言。
魏忠贤呢?则是笑的很开心,捏着嗓子喊道:“陛下圣明!老奴愿意递交证据,也愿意接受御史台的调查,若是老奴有罪,老奴愿意一力承担!”
他算是看明白了,陛下要保他。
反正,他是内臣,生死都在皇帝手中把控,对这点他太清楚了,所以,甭管他多少罪,只要皇帝不让他死,他就死不了。
至于多了一个骂名?扯淡,他魏忠贤差这一个骂名吗?
反倒是陈廷秀,这位清流,真要是证实了一些东西,可就是声望扫地,而一个清流声望扫地是什么下场?
那些文人的嘴能逼死他。
更何况,他手里的料,可不止这一点啊。
甚至,首辅,次辅,满朝文武,哪一个他不知道咋回事?
陈廷秀真的慌了,听着满朝文武的议论,冷汗直冒,这个魏忠贤,该死啊。
猛然间,突然朝着大殿的柱子狂奔,口中悲切的喊着:“臣,以死明志!绝不让阉狗得逞!”
充满了悲壮,他知道,这时候死了,比活着强!
可,紧接着,他并未感觉到坚硬,反而是一股柔软,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陈廷秀震惊了。
“陈御史,忙啥啊。陛下可没说让你死啊。”
朱由检满意的看向了年轻人,点点头,略带关切的看向陈廷秀:“就是,陈御史可是国之栋梁,岂能受着老狗一句污蔑就赴死?朕还指望御史能为朕分忧呢。”
“你放心,朕绝对还你一个公道!来人,先把陈御史带下去压压惊。”
然后,朝臣两旁一直充当泥塑的禁卫,动了。
那个年轻人更是笑着说道:“陈御史,还不谢过陛下?”
陈廷秀嘴唇微动,颤抖着。
什么时候,这禁卫换人了?
这人不是英国公家的小子吗?
就连群臣,也发现了这一幕,众人猛地惊喜,什么时候,皇宫的禁卫都换人了?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再往后看,众人猛地发现,不仅如此,这刚刚上来的几个禁卫,好似也是勋贵之后。
一时间,首辅再看不出问题,那就是傻子了。
心有余悸的看向上面的皇帝!
这个少年皇帝!
登基才几天啊,就有这么大的动作?
又看向了如泥塑一般的英国公,以及那身后一众武勋,沉默不语。
这陛下,好似,不像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忽悠!
而魏忠贤,也是心有余悸,他自诩对于这皇宫内院掌控颇深,可,今日,却发现,连守卫之人都换了。
一时间,挺直的腰板,都不由的软了下去。
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