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要拿出一个章程,奖励办法,比如可以计件,谁做的东西又快又好,可以给予一定的奖励,包括银钱,房产,甚至军器监管事的职位!”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怎么可能啊。
银钱还能理解,但是房产,和一些职位,他们是想都不敢想啊。
最次也得是小吏才能担任的,他们这些匠户怎么可能有这个机会?
毕懋康更是赶忙站出来:“陛下,这奖励是不是太过了?”
若是传扬出去恐怕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啊,尤其是这满朝文武,我们当官的你都不奖励,拿着“微薄”的工资,倒是这些匠户得到了奖励,谁能干啊。
最关键是官职,军器监的官职虽小,但群臣想让皇帝陛下开这个口子吗?
朱由检哼了一声:“过吗?一点都不过”
对着这些匠户说道,“朕这几天会完善一些奖励制度,只要你们好好干,给朕创造出价值,做出最好的火器,朕绝对不吝啬赏赐。”
“如果,谁要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上官提,比如改进流程的,提高效率的,只要验证没有问题,都有奖。”
一时间,万岁齐呼。
匠户们都快被砸晕过去了。
“我们还能有这样的一天?”
说完朱由检走了,他可以亲近一下匠户,但不能没有度。
至于制定制度?这玩意也简单,现代的绩效制度改改就完事儿。
军器监的动作,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只在小范围流传毕竟只是匠户,大明不在乎这些人的。
从军器监出来,朱由检朝着卢象升的驻地去了。
新军他觊觎厚望,不去看看不放心。
朱由检视察的时候。
银川驿站
一个身穿驿卒服饰 的年轻人,此刻愁容满面。
刚刚传来了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消息,工作好像是要保不住了。
想起上官的那张脸,他就恨啊。
“李自成,你小子偷奸耍滑,如今驿站精简人员,你这样的第一个就会被裁撤,从明天起,你不用来了。”
这个消息让李自成如遭雷击。
他刚刚借了一笔钱,买了几亩地,准备把自己的小日子过起来,就得到了这个噩耗。
旁边同为驿卒的兄弟,王奔看着李自成叹气的模样。
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不行的话就把地卖了吧,那艾举人的债可不好借啊。为兄怕你以后无力偿还啊。”
李自成很沮丧,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啊。
可这个世道,土地是命根子啊,他几经波折,才买的地啊,这么卖了他不甘心啊。
本来以为,靠着驿卒的饷银,勒紧裤腰带几年也就还清了,可谁想到,突然被裁撤了。
烦恼啊。
“王兄,驿站说裁撤我等就裁撤,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们怎么活吗?”
王奔叹口气:"谁在乎咱们啊。不过我倒是听说,好像有补偿,朝廷也有相应的政策,说要给咱们安置到别的地方去,但这东西谁说的准啊。"
底层百姓苦啊。
“那咱们就没有了一点办法吗?”
李自成不甘心啊。
王奔拍拍他的肩膀:“咱跟上官的关系,你还不知道?就算是有好事儿也轮不到咱们啊。”
李自成垂头丧气的回家去,本来想着几年后还清债,再娶个媳妇,那日子就过起来了,谁想到天不遂人愿,他纠结,是不是要把地卖了,毕竟那艾举人的债确实不好借。
次日一早,李自成把驿卒的衣服还 了回去,然后一咬牙把地给卖了。
虽然不舍,但是他怕以后真的还不起。
怀揣着银钱,来到了艾举人的家中。
“艾举人,这是小人借的钱,还有利息都在这了,小人不借了。”
态度很卑微。
艾举人老神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李自成啊,你这有点不地道啊,本老爷在你困难的时候借你钱,你提前还是啥意思啊,本老爷还怎么赚利息啊。”
李自成羞愧的说道:“举人老爷,实在是小人丢了工作,没有办法啊,这才提前还债的。”
“老爷行行好吧!”
艾举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行行好?若人人都像你这样,还要规矩干什么?”
“提前还可以,但利息必须是足额的,按照接待日期来,不然就滚出去,等到了日子本老爷自然会跟你收债!”
李自成强压着怒火:“老爷,足额的小人真的还不起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艾举人可不管李自成怎么想,烦躁的招来护院:“来人啊,赶出去,以后这等人不要放进来。”
想提前还,没门。
白纸黑字写的,到哪里他也有理!
说着一群护院把李自成打了出来,最关键的是,那些银钱也被艾举人收走了,也就是说,李自成不仅地没了,钱也没了,还要还高额的利息。
李自成啊的一声:“贼老天,你是要逼死人吗?”
恰好就在此时,一个骑马的锦袍中年人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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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自成的模样,皱眉问道:“年轻人,出什么事了,如此歇斯底里!”
李自成也许是想破罐子破摔了。
也许是想找人倾诉。
就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
中年人听完,眼神中露出了异色:“你是说,你原本是驿卒?不应该啊,按照朝堂的政策,你们这些驿卒是可以转岗的啊!”
李自成愣住了:“这位先生,何为转岗?”
中年人摆摆手:“不敢称先生,若是有心叫一句长者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