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们夫妻十余载从未红过脸,今日竟一点颜面都不给她留!她愤怒的站起身,愣了几息后又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
“罢了,既然如此,我们改日再去便是。到时候再与夫人好好叙旧。”
百里南晴嘴巴微张,在心里忍不住嘀咕:两人就见了一次面,这就成故人了?还叙旧?有何可叙?
不过面上仍挂了一丝笑容,胡乱应付了过去。
刘氏觉得脸面尽失,再没继续待下去的心情,很快就携女儿一起离开。
马车上,邹淳雅见母亲始终铁青着脸,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母亲,您别生气。父亲那般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回去问清楚便是。”
“哼!你们父女同心,你自是要替他说好话!我这当娘的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养了十四年,期间付出了多少辛劳……”
说到后面语带哽咽,泪语连珠,看来是真的伤心了。
可是邹淳雅却十分无奈。母亲的想法愈发偏执,父亲无论怎么掰开了揉碎了与她细说,都不能说到她心里去,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又能怎么办呢?
回了县衙,刘氏径直往书房走去。浑身散发的气势,骇的下人噤若寒蝉。进去之后环顾一圈没找到人,厉声吼道:
“老爷呢?!既然不在书房,为什么没人与我说一声?”
当值的小厮暗道一声‘倒霉’,硬着头皮回道:
“夫,夫人 ,老爷今日喝的有些醉了,这会,应是在卧房休息。您走的太快,小的没来的及提醒,求夫人莫怪。”
“莫怪?你个没用的东西,罚没一月月银!”
小厮瞬间脸色一白,他老子娘还等着这月银买药吃呢,要是没了可如何是好?!
他哀嚎一声,噗通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求夫人开恩,求您了!小的老母还等着这银钱救命呢,您就饶过小的这一回吧!实在不行,换成打板子也可啊!”
刘氏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区区一个低贱的下人,竟也敢忤逆自己!刚要抬脚踹去,邹淳雅焦急的喊道:
“母亲!您消消火气!下人们都在呢。您不是一直教导女儿要举止有度、行事有方么?”
她拉了刘氏的胳膊,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径直往后院走去。还不忘冲着身后的小厮使劲儿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