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茂看着好友坐没坐相就忍不住皱眉,他不以为然的说道:
“文贤,你在官场沉浮十余载,看到的尔虞我诈、腌臜污秽还少么?书院就是一个小型的官场,这也算是学子必修的一门学问,我为何要管?”
躲在大树后的上官清悦听着秦茂侃侃而谈,只觉荒唐至极!干脆枫山书院直接改名叫枫山衙门得了,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让学子们好好感受体悟,这是什么鬼道理?!
宛玲珑看着牵着她手的姑娘肆无忌惮的翻着白眼,就连嘴巴也狠狠瞥向一侧,忍不住捂嘴偷笑。
真羡慕啊!
“哼,怪不得枫山书院再难出状元,有你这样的山长给学子们添堵,他们能好好钻研学问才怪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家安乐再不会去书院读书,劳您费心了!”
说罢,上官崇端起茶盏浅酌了一口,送客之意不言而喻。
秦茂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颤着手指向对面之人,
“你!简直不可理喻!”
气怒之下,大力扯向宽大衣袖,只听‘刺啦’一声左边袖子直接被撕烂。他竟是要行那‘割袍断义’之举!
宛玲珑在窗外看的目瞪口呆,原来男子之间的争吵也能这么激烈和不顾后果么?今儿她真是开了眼了!
上官清悦的思路显然比较清奇,她忍不住低喃:啧,衣服料子也太不结实了,就这么一扯竟能撕裂。
上官崇先是猛然站起身,看着那半截衣袖飘落在地又缓慢坐下。罢了,二人观念已是南辕北辙,的确再没了继续往来的必要。
他只淡淡说了一句:“书荣,送客。”
秦茂愤愤离开,却不料忽略了高高的门槛,一个踉跄直直往门外摔去。被称作书荣的小厮原本有扶住对方的机会。
不过一想到自家老爷被面前这人呼来喝去了多半个时辰,一时气恼手里的动作就慢了许多。
于是,堂堂枫山书院的山长直接摔了个狗吃屎,感觉门牙都有点松动了!
趴在地上的角度,让躲在大树后的三小只无所遁形。只得掩耳盗铃的用手捂住双眼,祈祷对方发现不了。
秦茂费力将手指向上官清悦三人,嘴里反复叨念着:
“朽木,朽木,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