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拜见皇后娘娘。”

等苏稚楹行礼完，皇后才缓缓开口：“都起来吧。今日寻春赏花，无需太多礼仪。”

众妃嫔得到赦令，一哄而散，只留下苏稚楹。

苏稚楹将目光落在皇后身边的一个美人身上。

肌肤娇嫩，眉长口小，美目流盼，桃腮带笑，气若幽兰，秀雅艳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似乎还有些眼熟。

“苏妹妹，嫔妾晴贵人。”美人行礼，娇软甜胧地喊道。

苏稚楹一下想起来了，她就是那只出头鸟。

“晴姐姐。”苏稚楹朝晴贵人端庄行礼。

“皇后娘娘，嫔妾听闻今年御花园中的樱花，开灿如云霞，这么美的春景也没能撩得皇后娘娘的青睐吗？嫔妾眼薄心浅，整日被这美景勾得魂牵梦绕，迫不及待地想要目睹一二呢。”苏稚楹笑意盈盈地看向皇后。

皇后优雅地抿了抿唇，浅笑三分。

“樱花落，满地成诗，本宫目睹枝头上的娇花，不由会想到泥泞中铺地为辅料的落花，难免哀从心头来，为娇美一时惹人怜，落地成泥万人践的樱花一生哀叹不已，如此，本宫觉得心悲，也就不打算去赏了，留得那一抹娇艳，独自盛开吧。”

苏稚楹无辜又懵懂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皇后娘娘心思悠远，感情细腻，嫔妾自是不能比。嫔妾一肤浅的凡中人，自是独宠这花的美艳和芬芳，低头看去，原来是落花化作的辅料滋养了枝头上的芬芳。落花甘为辅料，支撑花的张扬，路过之人，或写成诗，或画成画，穿越季节的轮回，不颓废，不失色，枝头上的芬芳自是成了人心底的朝朝暮暮。”

皇后只沉默了几秒。

“苏贵人的见解也是独到，是本宫感伤过度了。”皇后话锋一转，“听闻苏贵人漠视宫规，与皇上行不当之事？”

苏稚楹惊讶地捂住小嘴，眼睛却在留意身边牧歌的反应。

“皇后娘娘，嫔妾不敢，还请娘娘明示。”苏稚楹慌张行礼，褪了那十分的嚣张跋扈。

皇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殷红的唇轻启。

“本宫听闻，苏贵人行房之时，挑拨皇上，以旁门左道勾起皇上的兴致，让皇上沉迷艳色，分心理国事。”

牧歌的头垂到胸口，苏稚楹看不清牧歌的面部表情，但是从牧歌那双不安分缠绕拧巴的手指上看出她的心虚和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