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洪涝灾害远比想象中凶狠。
受灾之地多达几省,流民被冲垮房屋,田地被淤,没有能依靠的土地与房屋,灾民纷纷向京中涌来。
皇上重重责备几个大吏,却一时不能奈何他们。
灾后重建,召回灾民还要靠他们来做事。
京郊外搭的临时棚屋不够使,灾民中又流行起疫病。
不知是不是天寒加卫生太差,疫病又混杂了肺痨,疫情在京外蔓延,也让京师中的百姓,人人自危。
…………
陈紫桓再次拜访云之。
管家带他进入二道院花亭中与云之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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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了上次的健谈与潇洒,忧心忡忡。
一见云之,一身肃穆,郑重向云之行了个礼。
“陈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云之回礼,有些诧异地问。
“你我相交不深,陈某却有事相求,实在不好意思。”
“陈兄请讲。”
他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悲戚地说,“受灾百姓太多,我想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可在京中所识之人不多,只能求到云之小姐头上。我出钱出人,我们可在京郊设个临时医棚,与舍粥之所。只我没有经验,才来相商。“
“此地商会想必小姐也熟,若肯出面,陈某拜谢。”说罢,他又是一揖。
云之有些吃惊,一则距上次见面已有时日,陈紫桓并没像她所想的那样,很快又来相约。
二则,他一个外来人,竟然肯在京师里,同情外来灾民,肯到疫病流行的灾民聚集地施医舍药,建立粥棚,太出乎她意料。
看对方比上次清减不少,面带悲戚,她心中大起好感,“陈兄先请坐。”
陈紫桓也不客气,从袖筒中拿出一张银票,“这是一千两,烦请小姐收下。”
他不再称云之为大东家、掌柜的。
他知道她死了丈夫,所以只管按自己意愿再次称她为小姐。
云之心中受用,又被他此举感动,原先的疏离感顿时消失不见。
“没想到陈公子竟是个仗义疏才之士,那云之却之不恭,领受了。”
她接过银票,正好她也有此意,联合商会诸财主,一起在京郊为灾民做些事情。
她同情灾民,也不愿放过这种向皇上展示忠心的机会,这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现在的她,早不天真了。
她是生意人,可以为别人好,但获利的机会她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