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好勒!”
...
“先生!我娘亲说要喊您去家里吃饭!沈家在大门口施放粮食,好多人都去了,我娘亲拿了很多!”
“下次。”
“您每次都说是下次...”
“下次吧。”
...
“先生,外面的徐大娘说要给您介绍媳妇,问您喜欢哪样的?”
“不需要。”
“先生...她说若是喜欢男人也可以介绍的。”
“叫她滚。”
“哦...”
...
岁岁今朝,年年平安。
春去秋来,数年时间眨眼便过。
那个懵懂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少年,唇红齿白,唯独那双眸子还是一般无二的清澈,响儿街的郎朗读书声一直没有变过。
响儿街上的简陋铺子,许多年过去还是只有一个学生。
这一日,大雨。
三娃子看着手上的论语,沈玉则躺在一旁的躺椅上睡觉。
这么些年过去,三娃子清楚这位老师仿佛永远都没有睡醒,白天睡觉,晚上还是睡觉。
有时候三娃子心中有着个大不敬的想法,觉得先生估计就是因为这样懒才会落魄到现在的地步,不然估计早就到京城中进士去了。
不过俗语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他自然也不会瞧不起先生。
等以后先生老了,自己有出息了,就好好孝敬孝敬他老人家,要是自己没出息,那就更要好好孝敬先生。
少年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身后的担子的确有点重,不明觉厉。
雨水滴滴答答的从铺子上方的屋瓦缝隙中滴了下来,在门口几乎形成了一道小型的雨幕。
沈玉望着这一幕,心想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外面如何,是否早已经过了三月,甚至更久。
尽管在这里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但沈玉依然摸不着丝毫头绪。
当初来到这里住下,开了个简陋铺子,是因为他预料到日后的时间或许会有些长,自然要找点事做。
而过了那么久,却还是没有发生什么值得他注意的事情。
唯一一个有趣的消息便是沈远知正值中年,娶妻纳妾,却还未有一子,于是近些年的善举越加的频繁起来。
“够了。”沈玉看了看时辰,开口说道。
经过这么些年的接触,他发现先生有一个很奇怪的特点。
寻常书院私塾的孩子经常是日出便捧着书,日落才会被允许不再看书,而先生却恰恰相反,则是没到正午便让他放下书籍,平日里他累了先生也不会多说什么,极为随意。
这个疑问今天仿佛越加汹涌起来,三娃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先生,您为什么平日里不让我多看书?”
沈玉听见这个问题,闭上眼睛道:“你觉得读书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