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无可奈何。

到最后，她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那道身影，轻声说道：“莫要让他死了。”

沈玉听见这话，摇了摇头道：“生死难料。”

入魔的人，又有魔真在心，谁也无法预料颜师古何时会失去神智。

他本就是来将颜幕带走。

颜师古的选择，是他三十年来的道心所往，成圣与成魔，只在一念之间。

没有人能够左右他的想法。

剑佛降妖除魔，是天经地义之事，就连沈玉也没有理由去干涉。

“好，他若死了，我便杀尽天下所有和尚。”

红衣女子浑身杀意散出，冰冷的双眸望着远处。

沈玉看了何翩翩一眼。

后者轻声说道：“这个人情，你要还，三个月后，你我结为道侣。”

沈玉神情平静，对此毫不在意。

而颜幕则忍不住转过身，张了张嘴巴，想要问些什么，但何翩翩显然不让他出声，身形已然远去。

马车上，只有车厢内的赵姬和杨盼儿两人对视了一眼，神情呆滞。

那瑶池圣女，真的要沈玉做他道侣。

难道圣地之间的婚事，便事如此的草率？

…

高台中。

颜师古显然看到了颜幕的去向，但他并没有阻止。

沈玉这家伙虽然看似随意。

但不是一个满口胡说的人，两人的因果已经了解，颜幕去瑶池，也算是一种很好的结局。

没有了后顾之忧，颜师古浑身的魔气愈发高涨。

他冷冽的看着剑佛，平静说道：“你若要斩魔，三十年前在万流城，便可以出手，那时候你为何躲在一旁。”

剑佛淡淡回道：“你是儒门执笔人，天下七十二贤人，灵荒的规矩便是由书院布下的浩然阵把控，七十二位贤人占据天地的七十二座大城，而你又在第一城帝都，当日，所有人都顾忌那位院长，顾忌天地因你而残缺，天外有魔，那些被隔绝在灵荒之外的天魔，比魔域的魔，还要来的恐怖。”

剑佛的话语只有几人能够听见。

而这几句话，却让秦子真的脸色大变。

他也是七十二位贤人之一，他坐镇在江州，若是他与颜师古同样陨落，那么大阵必然会有残缺。

天外之魔。

书院恒古以来最为隐秘的大事。

便是阻拦天魔临世。

至于天魔，秦子真想起院长发来的那份传书之中的记载，便浑身冷不住颤栗。

那种让人绝望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存在这个世上。

而那能够灭绝灵荒生灵的存在，如今也紧紧是靠着书院布下的那道脆弱大阵阻挡。

如今已经岌岌可危。

颜师古入魔。

七十二贤人已经少了一位。

大阵有了残缺。

儒门现在又有谁能够进阶贤人境？

想到这里，秦子真握紧了手中书卷，眼神中多了一丝担忧。

很显然，颜师古也看出了两人的想法，洒然笑道：“贤人君子，本就是儒门读书人，院长这些年不在，你们以为他去了游山玩水？陆文玉死后，他坐镇的万流城已经有了一位新的贤人。”

他看了一眼剑佛，继续说道：“至于我，那位在道宗修行的年轻人，如今已经回到了帝都，成为了新的执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