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驸马说的对,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牧老弟的事迹我也听说过一二,当日自然神教逼宫,你在天策大殿上力劝先皇的事情,老哥也都知道。你说像我们这种对封国,对皇帝忠心耿耿之人,却怎么都落了这么一个下场?”纪伯常的语气中满是苦涩。
“想起往日对牧老弟的那种态度,我真是惭愧,真是无地自容啊!”
往日他对我是一万个看不起,总觉得我一个普通人不配和他这位觉醒者一样,同是驸马。
但今日他和我倒是有点惺惺相惜的意味了。
此刻我也对自己刚刚的幸灾乐祸有点愧疚。
“天威难测,圣裁难断,你我能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以求问心无愧就好了。”我这样安慰着他。
纪伯常轻笑一声:“我和牧老弟不同,你生来就在贵族家,我却是生在木部一个穷苦人家,父母都是养橙鹿的,那些橙鹿还都不是自己家的,父母只是给人干活赚些工钱,活干不好还要扣工钱。”
他喝下一口酒:“直到我出生后,家里有了朝廷拨下来的粮食和银两,日子才逐渐好了起来。从小父母就把我当作宝贝,明明靠朝廷拨的钱粮,温饱已然不是问题,但父母依然继续做工。他们要把他们能给到的最好的东西都给我。”
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要等我了,他心中这些苦闷和失落无处诉说,他可能觉得同为驸马,同样下场不太好的我,才能理解他心中的苦痛。
在他身旁那些普通卫兵的眼里,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驸马爷和觉醒者,根本理解不了他的心境。
纪伯常继续说着:“后来我又有了弟弟妹妹,寻常人家有什么好吃的和新衣服,都是先紧着弟弟妹妹,但我家不同,什么都是先紧着我来,弟弟妹妹都是吃我剩下的,穿我穿过的,但他们都毫无怨言。有时我把好吃的东西偷偷背着父母藏起来给弟弟妹妹吃,但他们都不吃,一定要等我吃够了,他们才吃,他们说我是全家的希望。”
说到这的时候,纪伯常已是泪流满面,刚刚那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样子早已不知道抛到哪去了。
“所以,我从小就立志,将来一定要做人上人,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我们纪家,不敢小瞧我的亲人,同时也能报答朝廷多年来对我的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