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不解,齐声道:“请大老爷训示!”
望了望众官似真不解,孙宇和以平静的语气说:“本府今有此为,皆因不久前,地府竟沦至封关,致使轮回失序,尔等可知此事?若有不知不察者,勇告于本府,此重可为汝消除!”
慎恶王当先告之,功德王与寿算王随后效之,除此三人,再无旁人勇告。
孙宇和信守诺言,替三王消除重压,令三人站至一旁观看。
见其他人不再卸责,孙宇和这才大声说:“令至封关,其因有二,一者,东西天子擅自做主,无告而行,私相授受,拓其执权,令地府损伤过半,此不可不称为大过也;其二,值此危难,本府作为最高执权,竟不在本位,致使尔等无所依靠,酿成前之大过,思之,本府过更大于前过也;如是两因,尔等有何异议,若有,尽可道来与本府共辩!”
众人闻言,钟馗先说:“大老爷好不公道,既论吾主功过,怎可不令其在此,莫不是惧怕吾主申辩!”
孙宇和对他直声说:“忠士仗义执言,本府必不欺之,你主旧伤未愈,不可令其在此受罪,如此这般理由,你可认同?”
钟馗大声回应:“小魂知矣!谨记在心。”
文判官张黑子抢在钟馗之后说道:“大老爷,下官认同大过之言,却不敢苟同其二,我等自主前去,未经大老爷允许,罪责应在我等自身,怎可让大老爷担责?下官不忍此言,不认此判!”
孙宇和直声回答:“文判,本府乃地府统摄,大事小情全要过本府之手,尔等罪一,本府自得罪九,尔等无罪,本府尚存一分,此判乃本府自认自罚,无须由你认可,你当慎言。”
张黑子闻听回答,低头回应:“大老爷教诲,下官铭记。”
除此二人,无人再有异议,孙宇和叹了一声,大声说:“既已论述两过,自该依此罚过赏功,黑无常、白无常、圣姑,你三人谨守虚职,未曾擅离职守,无过有功,赏功德十万,两铺任选兑换;
小主,
黑、白副官、文判、巨力,你四人未经许可,擅自参与大宫殿任务,有过无功,但念尔等曾负重伤,今次予以相抵,下不为例;
东天子,你擅拓执权,联络座下之外的属官,判你领大过一半,罚你禁足东配殿十日,座下不可带你外出,十日之后,新腰牌自会奉上;
东天子座下第一佐官,因你是执行主君命令,虽败然亦负伤,有小功,赏功德八千,并赏你监督你之主君的新执权;
忠士钟馗,你自认西天子座下,实乃本府属官,虽有失察,然忠义过人,特令你暂代你之主君的西天子执权,你主复归,由她自行决定新任命;
如是等赏功罚过,尔等可能服从?”
此话一出,并无一人出声应答,众官皆是低头不语。
见状,孙宇和大手一挥,玺印又复归他手,直声说:“大老爷直属佐官土鳖孙,上得我身前来!”
土鳖孙乖乖走上前,低头默立。
孙宇和轻声问牠:“我刚刚的话,你可听清记牢?”
土鳖孙连忙点了点头,以示确已听清记牢。
孙宇和抬起空闲的手,摸了摸土鳖孙的头,一玺印砸在他自己的手背上,刹时间,鲜血淋漓,迅速流至儿子的头顶,渐渐的覆盖了牠的全身。
牠的身形迅速的发生了变化,终变成了一个身高一米七五,有着一头土黄色头发,相貌英伟的美少年。
他激动的看着自己的新身体,开口便是一句:“父亲大人,咦!孩儿的口音怎变得如此古怪?”
孙宇和收回已不再流血的手,微笑着对儿子说:“我已助你化成亚人,口音也调整成了鳖人族的口音,你原本那个样子太显眼,我怕别人害你。”
土鳖孙心疼的看了一眼孙宇和已快恢复的手,躬身一拜回应:“孩儿谢过父亲大人,只是为何要助孩儿化形?孩儿着实不明白!”
孙宇和将伤过的手藏于身后,轻轻的对他说:“从现在起,你不叫土鳖孙,我为你改名咸泽,姓孙,全名孙咸泽。”
得了新身体,又得了新名字,孙咸泽心有所想,低头求告:“父亲大人赐孩儿新名姓,必有深意,请为孩儿解说一二。”
孙宇和伸出已完全恢复的手,又摸了摸他的头,正色道:“此名取自古易,咸取泽山咸,泽取兑为泽,咸字是希望你继承和发扬屈身虚己,向他人学习的心态,泽字则是盼你诸事顺利,守正得成。”
已有泪水滴落的孙咸泽,忍住哭声问:“孩儿何德何能,竟得父亲大人如此期许?”
孙宇和故意大声回应:“我儿不白得,以后你可就是地府的新任大老爷了。”
孙咸泽听到这句,惊的抬起头来,恰见父亲将玺印扔向他,他慌忙接住,却又立刻递向孙宇和。
孙宇和自然不会去接,轻声对他说:“给你,你就拿着,你是我的儿子,继承你老子的事业,是你的天职,别推推托托的,让人家看笑话!”
孙咸泽哭着大声回怼:“孩儿年龄尚小,资历又轻,恐难当此大任,请父亲大人收回成命!”
孙宇和故意冷下脸对他说:“我儿不想当个孝子吗?孝道首重顺也!”
孙咸泽意欲强辩:“孩儿…”
孙宇和未让他说出口,笑着对他说:“莫怕,为父只是不当大老爷了,铁匠铺子还是会继续营业的,再说了,你也可以去上面找我呀!只是记得带点伴手礼,当大官了,可别舍不得孝敬父母!”
说罢此言,他终是不在留念的往大宫殿外面走去,孙咸泽双手捧着玺印急忙追上去跟着,其余众官也只好一同跟着。
出了门,见众人还跟着他,孙宇和笑骂道:“现在还跟着我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可有一条,败坏地府名头的事情,万万不可做,不然的话,我老铁匠的大锤可比大老爷的玺印还要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