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请秦小姐庇护,恳请秦小姐拯救我。我愿成为秦小姐手中的那把黑刀,为秦小姐去做任何事情。"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一种决然和无悔。这一刻,他将自己的命运完全交托给了秦寻雪,希望能在她的羽翼下找到新的出路。
秦寻雪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骤然回京却得了个满身伤痕的武官,眉眼间却全是冷意。她像是察觉不到陈世灏浑身的血,她只道:“有意思,抬起头来,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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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灏抬头,却垂眸不看她。
“有意思,真有意思。”秦寻雪轻笑一声,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陈大人,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庶女,哪里有能力庇佑陈大人这样一个颇有威望的武官,京中有能力者数不胜数,但陈大人却略过了那些人,直接找上了我,真有意思。”
陈世灏面色不变,语气坚定地说道:“他们都帮不了我,只有秦小姐能帮我。我偶然间得知了秦小姐血脉特殊,所以才会来请求秦小姐庇护。我向秦小姐保证,我会守着这个秘密到入土,绝对不会背叛您。哪怕因此失去性命,成为那暗无天日的黑刀,我也心甘情愿。我只希望日后能够与陈家彻底断绝关系,再无瓜葛。”
听到陈世灏提及自己的身世,年纪尚小的秦寻雪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嗤笑。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伸手摸到了陈世灏肩膀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然后毫不留情地用力按压下去。尽管剧痛让陈世灏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但在秦寻雪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下,他还是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疼吗?”秦寻雪仿佛只是随意地问了一句,并没有去看陈世灏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的面容。
“……自然是疼的。”陈世灏来之前便知晓薛家女都是疯子,喜怒无常,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他咬咬牙实话实说,“但陈家带给我的痛苦比这强烈上一万倍,我只想离开陈家,还请秦小姐庇护。”
“呵,行了,好话谁不会说?也是我今日心情好,才能如了你的愿。”秦寻雪轻笑一声,笑颜如花,但却不达眼底。她抬起手,许是觉得陈世灏的血脏了手,不满地啧了一声,雀枝立刻会意地上前替秦寻雪擦拭着每一根手指。秦寻雪自然地张开手,眼睛却一直盯着跪在面前的陈世灏,几度明灭,最后归于平静。
“我可不在意那些虚假的。也是我今日心情好,旁人可没有你这么走运。我不需要你做什么黑刀,我手底下可没有这种东西。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你只管平步青云,旁的什么都不用管。”秦寻雪漫不经心地说道,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的眼神冷漠而又疏离,让人看不透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陈世灏当年同陈阁老断绝关系的血书还在京都掀起过轩然大波,看乐子的玄清帝当然不愿意放过这么个机会,当时还只是兵部尚书的陈阁老在朝堂上因此事得了玄清帝的关注,只是这关注里全是恶意。玄清帝在朝堂上公然发问,状似无意帮陈世灏开脱了,他甚至召陈世灏入朝,亲眼见着了遍体鳞伤还要同陈阁老恩断义绝的大戏,最后他满意地做了一回判官,答应了陈世灏要和陈阁老断绝关系的话。从那以后,天高海阔,他陈世灏同陈家再无半点瓜葛。
秦寻雪微微一笑,向周泽年讲述起了陈世灏的过去。她的声音轻柔而婉转,仿佛在诉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当谈到当年与陈世灏的初次相见时,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阿年,你可觉得有些熟悉?”
周泽年的脸色微微一黯,他想起了好些日子前的那个御花园。那时夏日炎炎,在御花园的墙根下,他一身狼狈地跪在秦寻雪面前,却得到了她的青睐。
“原来,我对阿寻而言,并不是特殊的。”周泽年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秦寻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她很快便察觉到周泽年所想,忍不住笑了笑,随后轻轻握住了周泽年的手,柔声道:“阿年,对我而言你就是特殊的。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这些过去构成了我们现在的模样。那只是人生中的一段经历罢了。而你,才是我此刻最珍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