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岁晚了然:“哦……那就好!”
沈长戈的为人处事,磊落爽快,沈家老夫妻和兰溪没少念叨,应该不会有虚言。
再有沈长戈对待韩婵一事上的绝不妥协,吴岁晚相信,他应该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遂轻松一笑:“你我之间的牵扯本就简单,将军无多废话,我也渴望小事化了,算是两好加一好,对上了将军所说的不曾好合也可好散。”
沈长戈拆扯布料的动作粗鲁了一些,面上依然平静无波,只轻轻回了一声:“嗯!”
吴岁晚多望了男人片刻,以为他还会说些什么,就算是互不相熟的客套,也不能如此简单粗暴,嗯啊,好啊,就把谈话结束了?
沈长戈无言,吴岁晚无奈,不说就不说吧!愿意呆着,你就呆着吧!
吴岁晚重新拿起绣活,一针一线认真缝补,心里还在纳闷儿,也没听兰溪和沈家老夫妻说过沈长戈不善言辞啊!
沈将军的嘴巴笨得像个没有嘴儿的茶壶,是怎么哄的大靖第一美人和他私奔的呢?
今日是个大晴天,光速凝结成团,争先恐后往窗子里挤。
窗下的两人各守桌子一角,各怀心事,各自沉默,唯有温暖的阳光,跳跃,围绕,或许也在偷偷笑。
只见一桌子花花绿绿的绸缎和棉布,女人不停的缝,男人不住的拆。
想把这一筐碎布和绣线,做成,做好,换来银子,恐怕是不容易的。
又过了半刻钟或者是一刻钟,谁知道呢?
时间的长短和人的心情是有关的,好的时候嫌它太快,坏的时候嫌它太慢。
沈长戈起身,吴岁晚听到动静也起身,一个点头告辞,一个微笑相送。
若没有从前的错过,也没有以后的伤害,两人必是能做一对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
然而,大多数的人生没有一帆风顺,注定要站到高处的人也要经历诸多磨难。
沈长戈用尽余生,想靠近吴岁晚,想与她心意相通,想与她并肩而行,想与她相携终老,想与她儿孙满堂。
他想啊!他盼啊!他努力呀!
后来,所有人都羡慕他,拥有了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荣耀之下是满目疮痍,那么丑,那么疼。
如果时光可以停留,这一刻就很好。
然而,小婴儿会断奶学走路,成年人也要翻山越海拼前程。
自来美好留不住,需要不断地发现和创造,命运推着他们往前走,有躲不了的灾祸,就有推不开的幸福。
不由自主,步步坎坷,如果没的选择,只能无惧无畏。
沈长戈离开后,吴岁晚心情很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