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家,我就来陪你,我还熬了鸡汤……”
“我喂你喝一碗……碗呢?”
吴岁晚笑意盈盈,把鸡汤罐子放在榻边的小几上,掀开盖子,又转圈儿找碗。
“我没有带碗来吗?”
“我的记性怎么又变差了?”
“轻煦,你饿吗?”
“你的手好凉啊!”
吴岁晚念念叨叨,脚步凌乱,无有目的徘徊一会儿,又一屁股坐在床榻边,拉起未轻煦的手,忧愁道:“你看看,被子单薄,满室简陋,摸哪里都冰凉凉还脏兮兮,你怎么受得了的?”
“岁晚……”
未轻煦青灰的面皮皱起,像是一个笑。
“真好,我刚刚在梦里见了你,一睁眼又见了你……”
吴岁晚放下未轻煦僵硬的手掌,身体前倾,捧过男人尖尖的下巴,似娇似嗔地说道:“轻煦,你是个没良心的,离家多时都不曾想我。可见平日里,我白白对你嘘寒问暖,难道……”
女人的音调渐渐低落,由埋怨未轻煦变成了自我反省:“是我不够好吧……我很努力对别人好的,我会做很多事情。我外祖母教过我怎么孝敬长辈,怎么疼爱小辈。我在吴家也学了怎么做一个贤惠妻子,后来呢……我又自己摸索,赚了很多银子,我还是不够好吧……”
“不是的……岁晚很好,你是我的最惦念……”
未轻煦气若游丝,每每吐出一个字,都需要调动全身的力量。
“最惦念吗?”
吴岁晚喃喃,如同梦呓:“你既是对我真心,就该知道,我最害怕什么……”
“我知道……”
未轻煦的眼角湿润,嘴唇干裂,嗓音艰涩:“是我对不起你,不该招惹你,又丢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