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给这母子买衣衫,花费了整整一两银子,赵云妮还很肉疼。如今见贺玉荣焕然一新,气象再次大变,顿时她便觉得值了。
简直不敢想,他要是穿上举人常服,那看起来有多威风?
不过,这就不是有银子能解决的问题。
举人的服饰,是由官府巾帽局免费发放。如今贺玉荣这举人身份,因为失了文解,也不敢跑去领取。
贺母早发觉赵云妮手里没几两银子,这当口也不敢让她破费太多,否则鸡飞蛋打,再沦落到睡柴房的日子,可就不美了。
因此,她也没挑太贵的衣裙,只是挑了件朴素的直领对襟褙子。
三人都很高兴,却不料刚出铺子,贺玉荣光顾得美了,却是与个年轻公子撞到了一起。
贺玉荣脑袋被撞得生疼,眉毛一立就想喝斥,却是见那公子身着锦缎长袍,知道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赶紧换了颜色,“嘶,你这人行路怎这般峻急?”
锦袍公子见自己撞了人,也有些愧疚,赶紧拱手道歉,“都是鄙人鲁莽,还请海涵。可撞伤了兄台?”
贺玉荣摸摸头,见也没出血,想也不要紧。加上他又不敢朝这公子发作,只得故做大度的摆摆手,“想必公子也是无心,些许小痛也无大碍,此事作罢,”
旁边贺母见儿子头上青了块,倒是有些心疼,“怎么无大碍?这额头上都青肿了!”
锦袍公子闻言瞥了眼贺玉荣额头,果见有块皮,肉眼可见的肿起。他这才想起自己幞头镶嵌块玉石,好巧不巧正撞在人家额头上。
锦袍公子更是尴尬起来,犹豫片刻却是掏出五两银子,“可能此举会亵渎了兄台,区区几两银子,兄台拿去找郎中看视一番可好?”
贺母见有银子,顿时两眼放光。贺玉荣自也心头火热,却是拦下了贺母的举动,“敢问公子贵姓?”
锦袍公子见问,抱拳回礼:“劳兄台下问,免贵姓任,家舅赐字景辰。”
贺玉荣面带笑容点头作揖,“任公子,某姓贺,蒙师赐名玉荣。本是韶平府举子,因在京城被歹人所害失了文解,流落至贵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