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了过来,人们看得目眩神迷,又忍不住纷纷议论:“这不是寻常舞姬吧,听闻是琼华阁的女弟子,游历苍灵郡时被醉鲜居的人请来了宿阳。”
“醉鲜居可真是了不得啊,居然连琼华阁的女弟子都能请来,也不知琼华阁八大家,醉鲜居是不是也能请来一位?”
“这就痴心妄想了吧,上宗弟子,能请来三两位都是极为难得了,还想看八大家?要不今儿晚上回家去,叫你婆娘给你把枕头再垫高三寸?”
“去去去!怎么说话呢……”
人们哄笑起来,人潮涌动,醉鲜居的门槛险些被踏破。
却无人注意到就在醉鲜居斜对面不远处原来也有一家酒楼,这家酒楼也是三层楼高,五开间的门脸原也修建得宽敞大气,只可惜门庭清冷,就连那屋檐下的连排灯笼,如今都只点亮了一个。
凄冷冷的一盏灯,照着大堂内孤坐的一个人。
此人名叫严含章,是这家鼎丰楼的主人,也是个读书人,更是个落魄的读书人。
严家的祖上其实阔过,甚至出过先天武者,在宿阳城内留下了不小的家业。
没奈何后人不争气,自打那位先天老祖宗死去,至如今不过十来年,这偌大家业却已是败了个七七八八,只余下这一家酒楼,还有严含章在苦苦支撑。
严含章也快要撑不下去了,他枯坐在大堂中,坐着坐着却是毫无征兆地猛一张口。
“咳!咳咳咳!”严含章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咳得泪花直冒,大堂内阴影摇动。
严含章只捂着胸口蜷缩在椅子上,像一条濒死自救的鱼,徒劳无功地弹动着。
“阿姐……”他口中喃喃,“含章怕是支撑不下去了,你在许家、你在许家好好活下去吧……”
话到这里,他从宽袖中一扯一扯,竟是扯出一段白绫。
严含章要在这大堂中悬梁自尽!他期盼自己死后能化身厉鬼,将所有觊觎严家最后产业的人啃噬入鬼腹中。生前无能为力,唯愿死后复仇!
夜风吹起,昏黄的灯笼在门外屋檐下幽幽摇晃。
光亮照不进这片阴森的大堂内,严含章将头伸进白绫结成的锁套中,足下悬空,一瞬间,窒息感铺天盖地,灭顶而来。
严含章:“唔唔、唔……”
他低估了死亡的痛苦,明明下定了决心要死,可等到死亡真正来临这一刻,他竟又本能地挣扎了起来!
有白光在眼前阵阵闪动,有灵魂似要出窍般撕扯飘摇,严含章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嘶吼:“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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