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问题,却是将敖风给问住了。
敖风就昂子脖子呆愣了起来,一下子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焦急吐了几个字:“你、你是……”
“你”了半天,后面的话硬是吐不出来。直将自己一双硕大的龙眼给瞪成了一对巨大的灯笼,灯笼边角似有烛泪,几欲滴出。
宋辞晚声音温和下来道:“我为你治伤,算是侮辱你吗?”
敖风梗着脖子,怎么也说不出一句“治伤是侮辱”这样的话来。
宋辞晚又道:“那我可有对你言语辱骂,行为欺辱?”
这一次,敖风老老实实地摇了摇他那颗巨大的龙头。
一对龙角在月光下晃来晃去,泛出一种蒙蒙的光,这蜿蜒而硕大的巨物在此时竟显得有几分可爱。
宋辞晚的目光略微自那龙角扫过,又落到了敖风的眼角。
他的眼角通红,眼眶边上犹挂着两颗比大号磨盘还要大上许多的泪珠,泪珠坠在那里,倔强地不肯落下。
宋辞晚便又道:“那么龙君可知,我为何要主动给你治疗?”
敖风这回则有些迟疑了,他似羞似惭,又摇了摇龙头。
宋辞晚淡淡笑道:“不过是敬重龙君气节罢了。”
这么淡淡几个字,立刻又引得敖风重新将头抬起,这一次敖风的龙眼瞪得更大了,那一对泪珠颤颤巍巍地挂在他布满鳞片的脸颊边,直衬得他的眼睛更大,更亮。
他像是在期待什么,连呼吸都放轻了。
好在宋辞晚没有让他失望,继而又道:“这世间输不起的无耻之徒太多,敢爱敢恨,敢生敢死,勇于面对失败,不生怨愤,不生迁怒,不一打输便叫嚷着回家找长辈,不睚眦必报,不穷追猛打,不仗势欺人,这何尝不是一种气节呢?”
宋辞晚徐徐道来,越说敖风的眼睛越亮,最后亮得好似都能比肩天上星辰。
原本有些后继乏力的情绪气团则又一次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