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警察压着一名中年寸头男子,看模样这人就是嫌疑犯丁大用,而在警察身后,只见丁大用的父母则是哭喊着在后面追赶,来到巷口的高潮对陈新城喊道:“陈哥,我先带人上车,你们快点跟上。”
众人快速撤走。
来到村口,频频回头观察情况的杨树看着不远处跟来的老太太弄得一个踉跄,他有些于心不忍,喊道:“大妈,你们别追了,丁大用他犯了法,你们快回去吧。”
已经压人上了警车的高潮,连忙伸头出窗户喊道:“快上车快上车。”
老夫妻两人哭喊的声音引起了村子里其他人的注意,在俩人身后很快就聚集起来了乌泱泱一大片人,老太太声音尖锐,哭的声嘶力竭:“你们快放开我的儿子,大用,我滴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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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半个身子已经伸进了警车里,他还是很不理解,朝着副驾驶的高潮问道:“高所,我们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太好啊?犯法的是丁大用,跟他父母又没有关系。”
高潮没有解释,只是沉声低喝道:“别废话,赶紧上车。”
泥泞路上,丁家老太太一不小心摔倒在地,面包车里被看守在最后一排的丁大用隔着车窗回头望去,声音哽咽的喊了几声娘,这时候的杨树见状就打算转身回去将老太太给扶起来。
高潮怒火升起:“杨树你给我回来!”
陆泽在特地落在最后身位,就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
他见到杨树这番回头的举动,二话不说强行一拽把杨树拉回了车里,同时一脚狠狠踹在了这位北大硕士生的屁股上,直接将人踹进车内,陆泽快速上车把车门用力关住。
“走走走!”
啪!
塔宅村有村民拿着锄头朝着离去的警车扔了过去,仿佛他们才是正义的一方。
一大一小两辆警车快速驶离。
......
回去的路上,车上的人似乎比来的时候要更加沉默。
陆泽朝着另一边座位上的杨树道了个歉:“刚刚事发突然,我那一脚还好吧?”
嗯。
我真是故意的。
杨树摇了摇头。
高潮此时把鸭舌帽放在自己脸上,在副驾驶继续着闭目养神。
杨树低着头,冲着前方,自责道:“对不起高所,刚刚我...”
高潮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歪着头靠在座椅上,轻轻的嗯了一声:“没事,睡吧睡吧。”
只听见这位北大的法学硕士继续解释:“我就是觉得那种情况下,我们不能不管老人家的死活吧,犯事的是他们的儿子,这老人是无辜的啊,我们法律规定...”
高潮根本懒得理会:“陆泽,你跟杨树说说,你刚刚为什么把他踹进来?”
陆泽看着杨树望向自己,他只能充当起来高所的临时传话筒:“塔宅村的村民以彪悍着称,刚刚我们走的时候你也看见了,甚至都有人敢扔锄头砸警车,那种情况下回去扶老人,是对咱们整组人的不负责。”
“而且,如果我们真的被村民给围住的话,那这次行动的性质就变了。”
“咱们所本来就是从刑警队那边抢来的功,这出点什么差池的话,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番话下来,杨树知道了自己想法里的天真之处。
陆泽的意思很简单。
对敌人的仁慈...往往是对自己人的残忍。
“对不起,高所。”
“谢谢你,陆泽。”
感觉到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跟嫌疑人一起坐后排的李大为跳出来活跃气氛,他开始跟旁边人唠起嗑:“哥们,采访你一下,你是怎么想的啊?犯事的时候以为警察这辈子抓不到你是吧?刚刚看你也挺在乎家里面老人的啊,犯事的时候咋不想想他们?”
陈新城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你能不能闭嘴?”
李大为还挺理直气壮,反问道:“不是,我这随便聊两句都不行啊?”
陈新城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审讯犯罪嫌疑人的时候要全程录像的吗?这人回去以后就得交给人家刑警队,你还聊一会儿?你没见车上人都休息呢吗?一直得波得、得波得。”
李大为伸长脖子往前一看,老警员们都纷纷入睡。
前面的陆泽歪着头,已经微微打鼾同样进入了梦乡。
“嘿。”
“这哥们表现得一点儿都不像新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