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父皇就是铁了心要把皇家内库交到太子手里?”
“甚至为此赶走了长公主?”
二皇子府里的暗室里,寥寥的烛火照的李承泽脸色有些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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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时候,这位二皇子其实跟他母亲淑贵妃一样,在宫里过得云澹风轻、与世无争,除了念书之外,什么爱好都没有,那时二皇子的理想是当一个闲散王爷努力往学术方面发展,想着将来可以成为照耀南庆文坛的一朵明媚之花。
只是庆帝并不打算让二皇子走上这种闲散寡澹的人生。
那时候入住东宫两年半的太子李承乾就已经展现出来喜爱风月的本性,心里很是不喜的庆帝于是便将二皇子拉到台前,将其打磨成为太子的磨刀石。
直至今日,李承泽俨然被培养成为了外热内冷的皇族子弟。
甚至敢利用从内库僎取的暴利创立属于私军,而且身边还围绕着不少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在京都里可以跟太子一方分庭抗争,丝毫不落下风。
李承泽嘴角泛起冷冽的笑容,眼神里露出几分嘲讽。
“父皇。”
“从我十二岁那年起,你说我贤德兼备,将来做个亲王实在是委屈;十三岁的时候,你封我为王;十四岁的时候,就在宫外修了宅子,表面上是将我赶出宫去,实际上却给我自由地交纳群臣的机会;十五岁的时候,你又让我入御书房旁听朝政之事...”
李承泽死死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爆出,只听见他疯笑出声。
“既然您让我争,让我抢,那我就争,就抢。”
“庆国的天,早就该乱起来了!”
......
自从上次在陈园跟陈萍萍见过一面以后,陆泽并没有再过多的跟这位监察院院长接触,但他相信这时的陈萍萍已然开始更为深入的调查当年之事,这位收到万千圣卷的院长,最终还是会因为那位女子跟庆帝反目成仇。
原着里陈萍萍的结局很是凄凉,最终被愤怒的庆帝下令给凌迟处死。
身为孤家寡人的庆帝最为恨的便是背叛,他行事的原则不包含半点感情在里面,完全就是从利益二字出发,不然当年他也不会对刚刚生完孩子的叶轻眉痛下杀手。
很快,皇宫中的父子家宴又到了,只是这次却多出来了个人。
范闲。
陆泽跟李承泽到宫中小苑的时候,两个人并未多说什么,之前的二皇子还会故意的找陆泽搭话,只是今日的他似乎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心性,独自坐在湖边的长椅之上。
很快,侯公公带着这次家宴的另一位主角到来。
陆泽神情正常,而李承泽则是稍显惊讶的转过头来,不知道这次家宴怎么会有外人来。
“范公子今日与二位殿下一同用膳。”
侯公公把范闲送进来以后很快离开。
李承泽脸上泛起笑容的去跟这位范公子打起招呼,尽管皇家内库估计不会再到范闲手上,但他好歹是司南伯的私生子,朝堂上少有大臣知道范建跟皇家之间无比亲密的关系。
远在儋州的那位范老太太当年就是庆帝的乳母。
范建当初便是在诚王府跟着世子,也就是如今的庆帝一块长大,所以范家跟靖王府的关系莫逆,二皇子自然想要彻底把那位户部侍郎给拉到自己的船上,所以此刻对待范闲的态度倒也热情。
陆泽只是朝着范闲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陆泽并没有招揽这位范公子的打算。
因为陆泽知道范闲这种人并不是那种可以招揽的人,虽是从儋州那种地方来到京里,但范闲骨子里的傲气令他并未把所谓的皇室血脉当成一回事。
再加上跟范闲在之前闹了些不愉快,陆泽没有心思对范闲热情以待。
很快,一身澹墨色浅袍的庆帝来到亭苑里,身边已然没有服侍之人,庆帝威严的目光扫视了陆泽三人,最终放在了范闲的身上,神情看起来有些莫名。
“今日,朕不在这里。”
“你们哥仨儿好好在一块吃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