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就是随口问了句,尽管如今京都里的风云变幻莫测,但婉儿对于丈夫却有着说出口的自信,这种浓浓的自信与陆泽的身份地位无关,而是跟他这个人有关。
二月二,龙抬头。
这一天,京都的阳光各格外温暖,家家户户都在这天于家中燃起祭祀的香火,庆庙以及京都周遭山上的诸多庙宇都是人满为患的状态,入夜后的京都更是热闹无比,街道两旁的高楼上都是红灯高悬、张灯结彩。
而令诸多人骂着黑心无比宛如噬金窟的拜月楼,在这么好的日子里,竟然选择了闭业。
豪奢无比的拜月楼是京都里有名的酒楼,但今日拜月楼所在的半条街道都处在了临时管控的状态当中,京都守备以及十三城门司的人将这半条街牢牢巩卫起来。
而早早得到报备的京兆府那边参与进了防卫工作当中。
这天夜里,京都的诸多部门都开始运转起来,不管是哪个派系的人都在为这座酒楼服务。
原因很简单。
京都里有名有姓的大人物都会在今夜来到这座酒楼里。
庆国的诸位皇子们竟然都在此地汇集,还包括那位传说当中的皇帝私生子,要是拜月楼在今天夜里出现点意外,那估计旨在千秋万代的庆国从此以后就没有了未来。
夜色中,大人物们陆续来到拜月楼。
骑马而来的大皇子满身英气,今夜竟是独自前来,身边不带一个扈从。
二皇子、枢密院两位副使、鸿胪寺正卿...
今日的拜月楼自然使出了浑身解数,甚至还去到诸多有名的酒楼楚馆里借了不少人来,京都里有名有姓的姑娘们,扶着这些大人物去到厢房里暂时歇息,等待着宴席正式开始。
范闲带着三皇子,与来的诸位大人物谈笑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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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很多人的心里都泛起浓浓的异色,原本不怎么被京都中人注意到的这位三皇子,似乎也渐渐的要长大成人,而且还与范闲扯上了关系。
不久后,陆泽到来。
范闲这次选择亲自出门迎接。
哪怕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彻底的好利索,但这时候的范闲还是对陆泽展现出来了应有的尊重,陆泽这次赴宴也没有带多少随从,轻车简行,半点不像东宫太子出行的仪仗。
陆泽掀开车帘走出,望着门口率先朝自己行礼的范闲与三皇子,他脸上泛起几分真诚的笑意。
很快,楼里的人们也都知晓了消息,赶着出来相迎。
“不必多礼,今日一切从简。”
拜月楼共五层。
其实以京都这些大酒楼的财力,哪怕再翻一番的楼层都是盖的起,但京都这个地界情况特殊,没有任何势力敢把楼盖的超过皇宫。
陆泽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最前列的那个人物。
他注意到人群最外侧有位正时不时朝着自己递眼神的家伙,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辛其物,这位少卿大人不觉间都跻身到了所谓大人物的行列当中,看得出来,在京中也是有着两把刷子。
一楼大厅早早被清空,红艳的地毯铺就,厅里的种种装饰倒是展现出别样的热闹气氛。
这次宴会在三楼举行,门口硕大牌匾之上洋洋洒洒写着两个金黄大字。
“鸿门。”
“范大人,不知这鸿门二字作何解释?”
陆泽望着这次宴会厅的牌匾,心里没忍住笑了出来,脸上却还是装作疑惑。
陆泽的发问倒是也令许多赴宴的文官感到极为疑惑,显然大家都未听过鸿门是何意。
只听见范闲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起来:“回禀殿下,鸿门一词是下官在古书典籍里看到,是乃奇妙世界里,宴请宾客最典之所,所以下官便卖弄了下文采,上不得台面。”
范闲的目光打量着陆泽。
后者神态正常。
显然,范闲这货还是没有忘记当初在靖王府的那回事。
陆泽嘴角带笑,入到主座。
鸿门宴。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