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与吕清臣同时睁开了双眼,而在另一边同样醒来的宁缺则是迅速扑倒在地上聆听着什么,眉头紧皱的宁缺对着陆泽喊道:“是重骑兵,而且来人极多。”
北山道上的碎枝土块随着劲风卷起,苏醒的人们皆屏住呼吸望着南方道口方向,黯淡蔚蓝的天光当中忽然出现数十名骑兵,骑士和马匹的身上裹着极厚的黑色重甲,整个山口仿佛都在颤抖一般,马蹄之声若奔雷,清晰的看到重骑兵所披之甲,公主李渔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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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帝国最精锐的重甲玄骑!
自晨光里狂奔而出的这批重装骑兵身上有清晰的箭创刀痕,来自于长安城的大人物为了狙杀公主,对于那有可能发动驰援的援兵自然也想得到,公主殿下给予固山郡的信任似乎得到了回报,重骑兵最前方那名披甲系着红色大氅的青年骑士朗声道:“固山郡华山岳前来,殿下何在?”
李渔微笑着,并未说话。
那位将领扫视一圈后迅速自马上飞奔而下,进而来到火堆旁,单膝跪地,低头抱拳沉声道:“华山岳救驾来迟,还请殿下赎罪。”
接踵而至的重装玄骑奔到了林间,齐声喊道:“请殿下恕罪。”
李渔看着这名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青年将军,以及那些经历过血战来到此地的骑兵,眉宇之间带着浓浓笑意:“快快起身,我大唐玄甲铁骑杀敌无双、天下皆知,你们经历血战来到此地,何罪之有。”
华山岳激动的抬起头。
这位在大唐帝国青年一辈当中极为优秀的年轻人以战功晋升都尉,统帅着一旗重装玄骑,城府气度能力在国都长安城都位列前茅,无数达官显贵想要将家中嫡女许配给这位有着大好前途的将军,但整个大唐又都知晓华山岳对于公主殿下那不加掩饰的炽热爱意。
原本二人之间还有着些许可能,但随着李渔主动出嫁左帐王庭,这丝丝可能也便烟消云散。
华山岳望着与公主并肩而立的陆泽,男子眼神里泛着丝丝不悦跟阴郁,因为陆泽此刻的肩膀距离公主殿下是格外的近,这都不算什么,华山岳陡然低落微寒的情绪是因为看见李渔殿下竟是如此自然的与陆泽并肩而立,仿佛那人才是殿下真正的拥簇倚靠一般。
陆泽见到华山岳眼中那抹迅速消失的阴郁,他微微一笑,对这争风吃醋的戏码并不感冒,只是这位华将军的占有欲有些过于强烈。
华山岳转而望向山谷里那惨烈的画面,在侍卫统领的解释下这才知晓此处营地究竟经历了什么,而这位重骑兵统领望向陆泽的眼神已不再淡然,原来能够与公主殿下并肩的并不是什么小卒,油然而生的危机感出现在了华都统的心里。
沉默片刻的华山岳来到陆泽面前,表情平静说道:“你此番护佑殿下有用,回到长安城后朝廷会给予你应有的恩赐。”
陆泽轻笑道:“恩赐...殿下已经许诺过了。”
华山岳沉默离开。
李渔转过头望向这边,公主殿下若有所思。
.......
损折大半的车队在清晨时分终于驶出岷山的北山道口,半个时辰以后与固山郡北上的大部队相遇,大唐最为精锐的重甲玄骑成为了护佑殿下回到长安城最好的拥簇,这时再也没有外在的力量能够威胁到自草原南下返途的唐国公主。
车队行驶到固山郡时停歇半日便重新启程。
那位华都统在知晓陆泽的真正实力以后心情并不算好,因为这是个足以影响到他在公主心中形象的年轻人,而且这位年轻人还要到长安城去参加书院入院试,寻常的书院弟子华山岳并未放在心上,但若是陆泽真正能够入到那二层楼成为夫子的弟子...
某种阴暗情绪升腾在华山岳心间,但这种肮脏心思在看到陆泽与那位吕清臣供奉在一块的时候,又消散开来,哪怕固山郡是他的地盘,但华山岳没有足够底气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干掉陆泽,吕清臣弃剑修念的消息已经不再是秘密。
“哼...”
“虎狼盘踞的长安城里,能够吃掉这颗小卒子的大有人在。”
这时的陆泽正在跟宁缺介绍着修行之事。
他并没有把那位华都统放在心上,这种货色现在杀起来有些麻烦,但等到陆泽真正给自己披上几件华丽外衣之后,那么哪怕在唐国国都长安城里头杀人都不算什么,更不论是杀个个小小都统。
“所谓修行,乃是将意念容于胸前之雪山跟腰后气海。”
“人体内气海雪山当中共十七处穴窍,宁缺你堵塞了其中十一处,仅仅通了六处,所以才费尽心力都难以感受到天地元气的存在,就好像你在渭城小巷子里面走路,前面遇见的都是死路,又哪里能够走的出去?”
扶着下巴的婢女桑桑不合时宜的插话道:“陆泽...那你通了几处?”
宁缺默默的叹了口气。
桑桑总是能够在这种时候往他的心上插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