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同露出懊恼之色。
他先前见赵福生办案,有意学习,倒忘了这一茬。
闻言,他连忙拉了一张太师椅,摆到赵福生身后。
那椅子可是上好的木头,一张椅子份量不轻,此时被他拖在手中却轻飘飘的。
钱老爷看到这一幕,表情微微一怔,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你还想问什么?”因有丁大同搬椅子的举动,他坐得端正了一些,皱眉问道。
“你只说了常金水从南至西的缘由,也提到了出事的日期,却没有提到常金水去六旺胡同看望外室后,是几时返家的?”赵福生说道。
常三脸上露出不快之色:“这怎么还问呢——”他话没说完,就接到范无救警告的眼神,当即不敢出声了。
钱老爷沉吟了片刻:“常金水虽说时常借与周铁树外出饮酒的名义在收工后出行,但我走访过杏林苑,说他与杨开泰感情深厚。”
常三忐忑不安,深怕他再说出惊人之语,焦躁极了。
“此时已经入冬,杨开泰怜他心中苦闷,允他外出喝酒,但每当他一出行时,杨开泰总会让女儿备热水、小菜醒酒物,自己也时常在门口站着等。”常金水虽说置了外室,有了儿子,可舍不得师父久候,每次在外室家中呆到酉时末(约晚上七点)必会离开。
事发当天,常金水一如往常,到了酉时末,无论外室怎么小意温柔,痴缠不舍,他一定要走。
钱老爷当天召问过外室,外室十分肯定的道:“常二爷说师父早年站得多了,膝盖和腰不好,入冬后隐隐作痛,他一旦外出,师父每每久等,他不能久留,要回家替师父艾炙。”说完,外室还道:“常二爷还说,天气冷了,不忍老人家再等,这一段时间兴许便不来了。”
当天外室还哭了许久。
哪知在回去的路上便出了事,常二掉进了湖中,捞起来时人都死了。
常三松了口气。
这一段话里,听着不像是有对常家不利的线索。
赵福生则面色严肃:“你的意思是说,常二事发当天是前往六旺胡同探望外室与私生子?”“……”钱老爷摸不清她这话意思,正想嘲讽,眼角余光却看到丁大同、武少春等人虎视耽耽,便强忍不耐烦,点了点头:“是。”“也就是说没喝酒了。”赵福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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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爷这才明白她意思。
“也不算,饮了一些。”他解释:“毕竟说了出门喝酒,身上不能没有酒气,回去不好交差。”此人奸诈狡猾,心肠也狠。
从他对待常家人的手段便能看出此人非好人。
不过他审官司倒也认真。
常二这桩案子哪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杨开泰无辜,可这位钱老爷拿人钱财,与人办事,无论常家人目的是什么,但他对官司是真的上了心,一直在认真的查探,将这些细节也打探得很清楚。
可惜常家人心不在此,反倒便宜了赵福生。
“也就是说,他饮了些酒,身上有酒气,是为了交差,但实际本人并没有喝醉。”赵福生顺势补充了一句。
钱老爷点头:“可以这么说。”“那他失足掉入湖中,便待查证。”赵福生话音一落,钱老爷沉默着喝茶,没有出声。
常三就恨恨的道:“杨开泰杀的,他肯定是知道我二哥有子,心中怨恨,便雇佣人手害我二哥性命。”赵福生对这蠢货忍无可忍:“你不是说那外室生的儿子未必是你二哥亲生?”
常三没想到她调转枪头对准自己,当即被问得有些发慌,急急道:“不是我二哥的。”“既然不是你二哥的儿子,杨开泰为什么要去杀你二哥?”赵福生冷声问。
“因为、因为他疯了呗——”常三慌乱道。
赵福生吐槽:“我看你才是疯了。”“你这人、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们家可给了你饭吃的。”常三恨恨道。
张传世怪眼一翻:“吐给你行不行?呸呸呸。”
他一连对着空中吐了好几口,气得常氏兄弟吹胡子瞪眼睛,逗得张传世乐不可吱。
“你二哥如今当了掌柜,也还在杨开泰手下做事。”说白了,常金水这个掌柜之名说不定也是杨开泰保举。
常三媳妇说过,常金水干了多年,手里实际上并没有钱。
杨开泰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