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日风平浪静,那叫火焰的少年倒也没闹什么幺蛾子。
也是船上众人盯他盯得紧,平时他只在船员休息室窝着,也没多少机会跟玉琳琅等人接触。
第三日起风了,晚间下起大雨,船身有些颠簸。
九斤坐在船舱外廊檐下,半个身形隐没在黑暗中,缓缓擦着手里的烧火棍,突然出声“又出恭啊”。
少年猝不及防,吓得几欲趔趄倒地,心脏狂跳不止。
他根本没曾防备,压根不知有个女人就坐在舱檐下静静望着自己。
这下真被吓狠了,身子往下软倒。
九斤挑起脚尖抬起少年下坠的身体,让他勉强稳住身形。
她依然擦着手里烧火棍,黑夜中冲他露齿一笑,“你小子,是不是有几分肾虚啊。”
“我看你半夜总起,好似有点不太行啊。”
夜色下,少年一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磕磕巴巴回了句,“你,你怎坐在这?”
“你管我坐哪儿?”九斤提着手中烧火棍缓缓站起身。
棍子在她手中“哗哗”转圈,带起一片夜风。
“倒是你,总贼心不死往船舱这靠近,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么?”
“姑姑娘。”少年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一小步,“你别冲动,我,我没什么目的,就只是……”
九斤蓦然扬起手中烧火棍,直接朝少年头上挥去。
风声呼呼下,少年人两眼瞪大,像是吓傻了一般直不楞登站在原地。
“还挺能装。”九斤嗤笑一声,烧火棍离少年头顶若干寸稳住,并没朝下摔打。
“这些年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倒是你,让人挺捉摸不透。”
“姑娘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就……真真得只是起夜而已,并非有意窥探。”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九斤淡淡一笑,“你记住,我家姑娘好心打捞你载你一程你就该知足才对。”
“可别自取其辱自找麻烦。这些年我杀过人的人,比你吃的大白饭还多。”九斤轻轻掸了下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你下的毒,对我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