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翩翩悄然抬眸,朝玉琳琅投去一眼,见她脸色漠然不由心中一梗。

似乎……很难对付的样子啊。

像这般无情无欲无心无肺之人,也不知其软肋在何处。

玉刺史呷了口茶,平复下心情,“关于长乐赌坊印子钱的事,家中也莫要外传,毕竟不是什么值得称颂的好事。”

“其实萍儿这事早前已有征兆。那些消息灵通的,半月前便找赌场二管事退钱。”

“据伙计交代,的确有一部分托人托关系先一步退到本钱。但也正因如此,二管事手中能动的银钱便更少。”

“眼看又要发这月的利钱,那小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裹了余钱就跑。如今应是混进流民群去了,茫茫人海搜一人,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事。”

“这所谓的放印子钱,本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东家拿着你们这些妇人小姐的闲钱,放出去给他人使用。还的上就一本万利,还不上就拆别人本钱去补利钱。”

“到最终补不上来,就会出现萍姐儿这样的情况。本钱都拿不回来,更别说那虚无缥缈的利钱。”玉刺史语重心长敲打一番。

“好在这事只小范围内发生,我会派人解决。但家中上下定要警惕起来,切不可再犯此等错。”

老夫人沉着脸,“另外,我跟老大商议过了,决定将寿宴的事往后挪。最近老大手里的差事太多,又要安排城外一众饥民,还得兼顾手里几个连环凶案,确实也抽不出身来。”

“母亲体恤。”玉刺史感激地拱拱手,转头对众人道,“最近事多繁杂,城里城外聚集的人也多,女眷们无事便莫要出门闲逛,免得像大姐儿那样徒惹事端。”

众人听完训话鱼贯而出,玉琳琅却被老太太单独留下又说了会话。

待她离去,老太太笑着问身旁老嬷嬷,“你觉着这孩子如何?”

“看着虽不显山露水却是个厉害的。”老嬷嬷由衷赞叹,“老太太问这么多话,愣是没能从姑娘口中撬出些有用消息。”

老夫人笑了笑,“她自小被养在外面,心思深点倒也无妨。”

“听说夫人对她那手摸骨验看之术很是嫌弃。”

老夫人眼里掠过一丝讥讽,“她那般骄奢矜贵自诩名门之人,怎看得上仵作那般贱役。”